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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实验室里处死很多实验动物,虽然穿了防护服,但身上还是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段从祯不太喜欢。
换好衣服,段从祯往客厅走,打算去即鹿工作的酒吧看看。
刚走出卧室门,往外走了两步,段从祯脚步慢下来,迟疑地驻足。
等等。
不对劲。
足尖一转,慢条斯理地折回来,段从祯冷眸微眯,狐疑地走近衣帽间,抬手,慢慢拉开轻巧的木门。
衣帽间内,陈列着他的衣服,整齐划一,打开门的时候,会闻到淡淡的衣物柔顺剂的味道。
有香味,却不至于刺鼻,很舒服。
是即鹿给他准备的,这男人一直都是如此体贴周到。
目光在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上扫过一圈,段从祯垂眼,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而后眉梢微挑,抬手,倏地将衣物拨开。
衣架碰撞发出哐啷声,房间的光亮猛然透过缝隙,刺进黑漆漆的里面,缩在角落里的人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呜咽,将脸埋进手臂里,颤抖着往更深的地方躲。
借着窗户照进来的光,段从祯这才看清楚,衣帽间里面的景象。
男人单薄的肩膀紧缩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袖衣料褶皱不堪,完全不像他平时爱干净爱整洁的样子,袖口处还有些潮湿,不知是汗还是泪水。
“即鹿。”
段从祯又出声叫他,语气波澜不起,听不出好恶。
即鹿肩膀僵了僵,却仍没有抬头看他,第一次在段从祯喊他的时候不搭话。
段从祯微微皱眉,伸手扯了一把他的手臂,“你坐这儿干什么?”
即鹿被蓦地拉扯得摇晃,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眼睛大睁,又手脚并用地缩回自己那一小片黑暗里。
刚刚的推搡中,虽然即鹿竭力掩饰,段从祯还是眼尖看见了他脸上挂着的脏兮兮的泪痕,男人嘴唇没什么血色,却依然能看出被咬伤的痕迹。
段从祯意外地收回了手,没有再勉强。
即鹿把自己缩起来,膝盖和手臂都下意识地摆成保护脑袋和内脏的姿势,战战兢兢地等着段从祯会如何发作他。
余光里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阴影突然消失,接着是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即鹿才抬起头,望着空荡荡的衣帽间门口,一时失神。
大约三分钟,段从祯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蓝色的一次性注射器。
“过来。”
段从祯命令道。
瞥见他手里的针管,即鹿霎时慌了,整个人跌坐到地上,“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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