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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殷愤愤不平,锤了一下桌面,陈希清伶牙俐齿,总能堵得别人说不出话来。
他俩说话已经尽力压低嗓子了,目光相接,仿佛刀兵相击,陈希清气势汹汹,司殷被迫防守。
“别吵了,真烦!”
床上的闫与桉忽然吼道,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对峙形成的无形壁垒碎了一地,目光都柔和下来。
陈希清听到声音立刻双膝一弯,膝盖触地,把头埋得低低的,闭紧牙关,不敢再开口。
闫与桉之前对他说狠话也只是平平的语调,或者压低着嗓子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闫与桉扬高声音,吼他们。
他都已经一个月多没听到闫与桉生气的声音了,对闫与桉生气的怕有点儿像是条件反射,下意识身体和心都颤抖。
司殷心一紧,做错事的惶恐不安立刻从心头漫了出来,他起身,朝床上的闫与桉望去。
看到闫与桉蹙着眉头把被子蒙到自己头上,翻了几次身,嘟囔,“小瑾,不哭,别怕。”
空间彻底安静了下来,闫与桉没再出声,陈希清和司殷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了指责和自责。
陈希清站起来。
司殷抬手揭下来被子,露出来闫与桉的头。
两人心照不宣走出了宿舍,去了楼梯间。
陈希清靠在墙角,食指搭着闫与桉宿舍的钥匙环,转着玩。
司殷捏着手指,在思考陈希清所说的话。
钥匙环转了几圈,钥匙落到陈希清手里,陈希清手一握,说:“我从来没想过独占雄主,虫族是,这里也是。
对你的突然加入,我并不反感,反而让我重新认识了雄主。”
司殷手指停住,心里平静下来,弯着嘴角,回忆着到了闫与桉身边发生的事情:“可我还是觉得雄主不可能同意,雄主根本不像是一只雄虫。
在雄主认知里,他一直是人。
不论对我,还是对谁,雄主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陈希清挑眉。
司殷沉默了两分钟,妥协了:“嗯。”
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雄主选了你,我会果断离开,你不用担心。”
司殷斜靠在墙边,看着很没有信心。
陈希清心里也拢起忧伤,不想和司殷因为抢一只雄虫渐行渐远:“我会求雄主,你别急着放弃。”
他走过去拍拍司殷肩头,举起拳头:“上将,你在军队训我们的气势呢,当时追着我和舒仁殿下杀时的狠心呢,现在唯唯诺诺的。”
司殷噗嗤,举起拳头碰了下:“早就磨没了。”
他的婚姻实在不幸,被磨的心性全无,如果不是碰上闫与桉,他已经坦然接受了在雌奴所等死。
突然,他目光一凛:“你不提还好,你既然提了。”
他跃跃欲试,“我还想再打你一顿。”
“啊?”
他张大了嘴,手臂护住脸,用身体去接司殷落下的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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