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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探过了,父亲原是讨饭街上的一个穷秀才,把她卖掉之后就回乡了,想必是怕别人知道他一个做秀才的卖女儿,毁了以后的功名罢。”
孔氏也不过一知半解,并没有再往下说,只笑着道:“在这儿也坐了一会儿,我们去荣安堂给老太太请安吧。”
萧瑾瑜便跟着孔氏站了起来,这会儿萧瑾瑜的腹部已经能瞧出微微的弧度来,见豫王还在那边坐着,便道:“我和太太过去便好了,言哥儿,你带着豫王随处走走吧。”
两人闻言,便也跟着起身,孔氏和萧瑾瑜去了荣安堂之后,豫王便跟着萧谨言去了文澜院的书房。
清珞送了茶进去,豫王坐在窗户底下的一张红木圈椅上头,静静的看着萧谨言书房里的两排书架,端起茶盏来略略的抿了一口。
在书架的左上角的角落里,放着一个蓝布包裹,和书房的陈设有些格格不入。
“姐夫今儿怎么没有进宫去?”
私下里豫王和萧谨言的关系也算和谐,萧谨言便这样称呼他。
豫王抿了茶略略笑道:“我已经向皇上请罪,说自己管束疏忽,让那样的奏折混入其中,这时候怎敢进宫去挨骂呢!”
萧谨言便笑了起来,眉梢中颇带着一些沾沾自喜。
豫王抬起头看着萧谨言道:“这事情最后只怕也会不了了之,父皇很疼爱小郡王,断然不会再查下去,我不过就是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其实萧谨言心里头倒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豫王要在这件事情上和周显划清界限,就算这事情是两人通力而为的,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豫王瞧见萧谨言眉宇中的疑惑,只笑着道:“父皇从来都有一种怜贫惜弱的心,他疼爱小郡王,是因为他年幼父母双亡,所以父皇对他格外怜惜。
而父皇看上去对我器重,不过就是因为我母妃早逝,母族凋敝,除了他便没有半个可以依仗的人而已。
要是他知道我们两个人都不是他心里所想的这样弱势,只怕以后他对我们两个也会有所戒心,所以,功劳可以少一点,但人心不能失。”
萧谨言细细的品味着豫王这一番话,果然也从中悟出了一些道理来,只点了点头道:“如此一来,这事情总也要有个解决方案,那奏折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飞去王爷你的书房,看来还得找一个背黑锅的人……”
萧谨言的话还没说完,一下子就顿悟了,只撑着额头道:“糟了,姐夫这次来,只怕是已经看上了背黑锅的人了。”
豫王只放下了茶盏笑道:“这次的事情,看似有罪,实则有功,不过就是要给皇上一个说法而已,皇上不会让周显暴露,就不会让你暴露,我来交你一个法子。”
豫王说着,起身凑到萧谨言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萧谨言闻言,只皱着眉头略略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叫苦。
他前世本就不懂这些政治上的尔虞我诈,如今本以为立了一次大功,谁曾想还牵连出这样的事情来。
两边的人都不能暴露,唯一能做这个接头人的,也只有自己了。
萧谨言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只咬唇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豫王走后,萧谨言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说起来他现在虽然只是十七岁的年纪,但毕竟是从八年后回来的,记忆中似乎自己过了十岁就没挨过家法,如今又要让他去挨那鞭子,萧谨言只是想一想,便觉得后背已经疼了起来。
萧家的家法,那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一根马鞭,据说当年曾经绞死了鞑子的将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萧谨言叹了一口气,喊了丫鬟进来,让她去前头给小厮传话,说是只要等了国公爷回来,就让他进来通报一声。
谁知今儿也奇怪,国公爷回来的尤其早,萧谨言知道这次逃不过这一顿了,便只硬着头皮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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