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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秦缨,杜子勤不再那般张狂,“我不知那人叫什么,但那人摆明了说是傅珍赠予我的,当日若有相中的,本是赠花即可,我一看她竟赠了玉坠,自然觉得她嫁入侯府心切,至于送玉坠的人,我何必去管?”
秦缨又问:“难道你没有求证那玉坠是否是傅珍所有吗?”
杜子勤扬眉,“那是自然,我当时身侧有几人,她们一眼就认出玉坠是傅珍颇为珍爱之物,我也无需去找她本人求证了吧——”
“你身侧都有谁?”
“几个贵女。”
杜子勤说完,忽然蹙眉,“崔婉便是其一,她第一个认出是傅珍的玉坠儿,其他人也与傅珍来往颇多,便也认了出来。”
秦缨和谢星阑面色皆是一沉,簪花宴上那般多人,崔婉怎么好巧不巧就在杜子勤身边?
秦缨又问:“当时薛铭在何处?”
杜子勤略作回想,“这个还真记不起来了,应当没在跟前。”
说完这话,他又面露恼色,“真是邪了门了,那天本来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可后来大家都知道傅珍送我玉坠,便四处起哄,我怕她强赖上我,自然要断了她的念头了,可没一会儿,反倒是她来指责我,笑话,我想娶什么样的名门之女没有,却偏偏要去沾染她?”
无需谢星阑开口,秦缨便将他想问的都问完了,谢星阑一边听杜子勤回忆,一边盯了秦缨两眼,她思维迅捷,敏锐又缜密,不逊于在场任何一个翊卫,那模样,很像是办案熟手,但这怎么可能呢?
话问至此,足以证明是有人做局陷害傅珍,若是傅珍自己丢了玉坠儿,捡到的人要么贪财私藏,要么归还主人,绝没有转手送给他人,还指名道姓是傅珍赠予杜子勤。
秦缨又问:“你能否仔细想想,送你玉坠的人长什么模样?”
杜子勤闻言立刻道:“那人的样子,烧成灰我都认得出来,那日被傅珍反咬一口后,我也想去找那人,却根本没找着,那是个面生的小厮,生的长眉细眼,瘦矮个,比我要矮半个头,还有,他给我递玉坠儿时,他的左手手背上,有一片淡淡的疤痕,像是幼年受过什么伤留下的……”
秦缨去看谢星阑,谢星阑肃容道:“有此指向,应该不难找。”
秦缨点了点头,又对杜子勤道:“那之后,可还生过什么事端吗?”
杜子勤愤闷道:“能生什么事端?不外乎是被大家嘲笑罢了,对了,就是薛铭,过了几日,这厮当着许多人的面笑着问我,是否要去傅家求亲,我差点与他动起手来!”
闹出簪花宴的事还不够,还要加大流言蜚语的力度,如此好逼迫傅家早些将傅珍送走,秦缨心底沉甸甸的,又道:“我们要问的就是这些,这便告辞了。”
杜子勤还是没明白为何崔薛二家的命案,要和傅家扯上关系,眼看着秦缨和谢星阑带着人要走,他不甘心地喊道:“下次登门,可不会让你这么竖着走出去。”
谢星阑头也未回,倒是谢坚回头笑道:“小公子想打架的话,小人们随时奉陪。”
杜子勤气得发抖,身边小厮哼道:“公子,看来他们不是来寻事的,陛下下旨让谢星阑十日内破案,否则便要罢免他钦察使之职,这眼看着没两天了,他顾不上给咱们找事。”
杜子勤危险地眯起眸子,“十日内破案?”
……
离开定北侯府,谢星阑立刻派人去崔薛两家调查送玉坠的小厮,又对秦缨道:“傅氏的族地远在汾州,眼下只能从傅氏的仆从入手,这两年傅家与老家必定有书信来往,但最为要紧的,还是找到傅灵可能作案的直接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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