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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深夜,四下无人,周围也安安静静的,床头一盏油灯慢慢烧着,只单独照亮这一小片的区域,白玉堂微侧身,一手撑着头,看躺得笔直的展昭。
展昭斜眼看他,身子不动,双手是规规矩矩放在身子两侧,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只是在发呆,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眉宇间不经意透露的紧张。
白玉堂因为发现这一点而好心情的勾起了嘴角,“来聊聊天吧。”
“聊什么?”
“随意……不如聊聊你的家事?”
陷空岛五鼠展昭都见过了,他却不知展昭家中境况。
展昭想了想,回了一句,“没甚好说的。”
白玉堂倒是耐着性子,“我想听。”
“……”
展昭收回目光,又聚焦在帐顶上,慢吞吞道:“家父早亡,之前是个读书人,后来做些小生意,家母去年去世了,家中只剩一个老管家。”
白玉堂观察他的脸色,“节哀。”
展昭猛地想笑,淡淡道:“这话说得晚了点。”
白玉堂不自在的撇撇嘴,隔了会儿没话找话道:“原来你以前还是个小少爷。”
展昭笑了笑,“家境算好,若不是家父早亡,只怕也不会由着我四处跑。”
白玉堂一想,这倒是,谁不想自己家业有人继承呢?若是展父还在世,指不定展昭如今就是个和江湖庙堂都不沾边的公子哥了。
公子哥?
白玉堂莫名想象不出来,看展昭一身蓝服习惯了,若他换上一身月白衣衫,金缕腰带,黑发束冠,巨阙换成一把扇子……
好看是好看的,可总觉得缺了什么,怪别扭的。
白玉堂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展昭纳闷看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
白玉堂眨眨眼,“你母亲就由着你?”
“虽然不是很乐意,但从不逼我。”
说起母亲,展昭难免愧疚难当,“早知如此,我该在家多陪陪她。”
可这世上有句话说得好,千金难买早知道。
白玉堂忍不住伸手抚上他散开的黑发,手指顺着发尖溜到脸上,展昭眼睛斜看过来,白玉堂慢条斯理收回手。
“为何喜欢江湖?”
若不是因为展昭四处跑,他可能早回了陷空岛,对这些事他向来不上心。
展昭耸肩,“人多的地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可能只是单纯感兴趣,后来就跑习惯了。”
常年在外的人,如果在一处待着不动,却是难受得紧。
白玉堂点头,“你和欧阳春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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