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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紧了宋轻轻的脸颊,眼神锋利地盯着她的脸:“宋轻轻,是不是林凉说的话你都听?我也给你零食吃,带你玩,我更是你的哥哥,怎么我的话就如耳旁风?你怎么就赖着他了?嗯?”
“林凉哥哥……教我的。
他从不骗我。”
宋轻轻无辜地看着他。
“那我呢?宋轻轻,我要是说这样是可以的,你信他还是信我?”
宋文安眼神幽幽地看着她的嘴唇,只期望她的嘴里能吐出些让他觉得是好听的话来。
可宋轻轻回他:“哥哥,你也对我很好。
可是林凉哥哥会为我疗伤,会教我长大,他总会考虑到我的感受,所以和他待在一起,我很快乐。
哥哥……我很信他。”
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宋文安只觉得身子僵硬。
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宋轻轻,他扯了扯嘴角,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最后闭了闭眼,转身走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宋文安的爆发是在高考的前一晚。
他为高考而烦躁,更为隔壁敞开的房间里,宋轻轻在电话前娇声唤林凉哥哥的画面而烦躁。
烦躁到想撕碎面前的一切。
高考结束就真的结束了,他会离开这个家去上大学,而宋轻轻成年后脱离宋家,最后肯定会被林凉带走,而他束手无策。
“林凉哥哥,加油啊。
好好考试。”
令人烦躁的声音。
宋文安的火随着这声音蔓延全身,在桌前握笔的手正控制不住地颤抖,死死地盯着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内心浮躁不堪。
“林凉哥哥,你要带我走?”
走?
她要去哪儿?宋文安捏断了笔。
一定有那么一个人,会把我带走。
1
那天,下雨了。
颜色是透明的,温度是冷的,味道是苦的。
屋檐下携着年岁沙尘顺着沟壑往下滴落的雨液,形成了雨帘子,蒙住了行人撑伞挡雨的孤寂。
这细细密密的节奏,很少人有那样仔仔细细地听雨了。
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宋轻轻,认真地去听。
夏雨是酣畅淋漓的洒落,剧烈滔天的暴雨一串乱奏。
前天,是宋轻轻的生日,她满十八岁了。
那天无事发生,是高考的日子。
中午吃过饭后,马春艳把她带到了附近的浴足店。
按照约定,她该送走了。
那时候还不是徐嬷接管,是另一个人的,她来者不拒地收,听马春艳说宋轻轻是个傻子,收的钱也不贵,她才同意宋轻轻当猫儿。
以后年纪大了又是个傻子,马春艳想着想着,便想到附近不远处的猫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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