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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予洲的身上阵阵发冷,似乎用一股寒气钻进他的心脏,又跟随着心室而涌入四肢百骸,最终刺入他的骨血中。
他轻声开口,语气的轻缓掩盖不住那轻微的颤抖:“苏宴,你是生病了对不对……?”
是的,生病了。
他说着,自己的神色都不由开始亮起来了。
他当然能看出苏宴的心里状况出了问题,就算他看不出来,他派去调查苏宴的人也告知了他苏宴的情况。
自从苏家人把苏宴带回b市,不仅隔三差五要去医院复查身体的情况,而且还为他找了国内外最好的心理治疗师团队。
那团队拥有极高的隐私性和职业素养,所以秦予洲无法从他们那里知道苏宴的具体病情,但是他也找来心理医生看过苏宴平常的视频和照片,医生告诉他苏宴就是创后应激和自闭症的复发和加重。
起先秦予洲一直没有把苏宴对他的冷漠和苏宴的心理状况联系起来,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心理情况也影响了苏宴对身边人的情感和判断……
对,一定是这样。
他看着还在用力揉搓着自己的手的苏宴,轻声说:“你生病了,对不对?”
你不是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了,你不是彻彻底底的放弃我了,只是你的情感被病理压制了……对吗?
他弯下身,想把自己的额头贴在苏宴的额头上,此时的他迫切地想感受到苏宴的温度,但是想到苏宴对他的抵触,他又怔怔地止住了。
苏宴警惕地看着他,他很害怕这些对他而言“陌生”
——至少是“不信任”
的人,去接触和触碰他。
就在这时,他们的背后传来了一声警告:“你在做什么?!”
“离苏宴远点!”
秦予洲和苏宴都往后面看去,秦予洲目光中满是冰冷,但苏宴却是惊喜不已。
他听得出这是钟毓明的声音。
把自我和外界封闭了的人,往往对仅剩的一些能让他们感到有安全感的人和事有极高的辨认能力。
马路旁停下了一辆车,钟毓明从车上下来,大步地朝苏宴这边走来,而他的目光也是冰冷而警惕地看向苏宴面前的秦予洲。
“毓明!”
苏宴喊了一声,便双手放在轮椅两旁的轮子上,试图将自己转过去,去找钟毓明。
不过他对于轮椅的操作还十分笨拙,没等他转过弯来,钟毓明已经走到他身边了。
看到钟毓明已经在他身边了,身旁终于有了能让苏宴有安全感并且全身心信赖的人,也让苏宴放松下来。
自从苏宴被救出来后,他就无法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待太久,这会让他陷入无止境和越发严重的恐慌和不安中,只有呆在家人或是钟毓明身边他才能够放下心来。
苏宴紧紧抓住钟毓明的衣袖,玉白而纤长的手扣在钟毓明纯黑的西装上显得明显又刺眼,以至于秦予洲将冰冷的眸光从钟毓明的脸上,转移到了他的袖口。
他的目光除了冷色之外,更添了一分刺痛。
“毓明,我好想你。”
苏宴张开手,紧紧地抱住了钟毓明的腰身,像个孩子一样,将自己整张脸都贴近了他的怀里。
他的语气和动作不带一丝旖念,而是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但这一幕在他们对面的人看来是那样的刺眼。
秦予洲袖口下的手指无意识地颤了颤,随后用力而狰狞地握在了掌心。
钟毓明轻拍着苏宴的后背,说:“是我不好,被公司那边的事情绊住了脚,下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出门了。”
他临时有事不得不去公司,只能让自己的助理去陪着苏宴看韩余何。
这件事他在公司处理事情的时候就后悔了,他知道苏宴现在有多害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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