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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当然听懂了檀钰的暗示,他心中更加不爽了,隐隐还带着点紧张。
等到了晚上,檀钰果真言出必行,把祁宴弄得一点力气都不剩,只觉得这两天的养精蓄锐被彻底耗干了。
得亏沈霖留的药还有那块玉,似乎真的起到了调养的效果,把祁宴的适应性拉高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还是讽刺。
等祁宴再次醒来时,难得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此时这地宫中只有他,没有任何外界光源,让他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但是他想到前日檀钰说的一人一天……靳骁在边疆,檀钰说的“他们”
,应该指的就是他、裴翊、沈霖,还有祁闻淮。
前面三个都轮过了,今日应当是祁闻淮来。
想到祁闻淮,祁宴的心跳不住有些加重。
自从他醒来的第一天见过祁闻淮之后,他似乎没再见过祁闻淮了。
而比起其他人,他想见的,也只有祁闻淮。
也不能说相见,那种心情,似乎是一种介于相见和不敢见之间的复杂心境,也只有祁闻淮,会让内心本质是遵守兽类法则的祁宴有近似于忐忑的情绪。
祁闻淮也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很早就来这里,祁宴等了许久。
期间地宫里的奴仆来送过两次饭,祁宴顺势问了他们时间,第一次是午时二刻,第二次是酉时一刻。
等到祁宴用过了第二次的膳,他才听到地宫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不同于奴仆的小心翼翼,这脚步声显得更加沉稳。
祁闻淮自幼习武,内力深厚,他的脚步也比寻常人更加稳些。
“吱嘎”
作响后,地宫的门被推开,来人果然是祁闻淮。
我当皇帝的那些年(25)
祁宴坐在床上,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下意识将头转向那边,正好和推门而入的祁闻淮四目相对。
说起来,祁闻淮比他还大上三岁,如今已经过了三十,但他的容貌上没有留下任何岁月带来的瑕疵,依然霞姿月韵、光风霁月。
他应当是换上了常服来着地宫中,一身银白衣袍若霜雪,乌发半束垂落至腰间,雪衣乌发,清冷若仙。
若说年岁和经历给他带来了什么,恐怕是他周遭越发沉稳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深不可测的气场。
从前的祁闻淮,虽然也不苟言笑,但是祁宴是能感知到他的情绪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皇兄挺好懂的。
他虽然看起来清冷疏离,但其实很容易对祁宴心软,也很容易被他所取悦。
可现在站在祁宴面前的祁闻淮,他却有些看不透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兄真正坐上了帝位,才有这般变化。
“皇兄。”
看着祁闻淮一步步走来,祁宴不住轻声喊道。
祁闻淮的脚步在空旷寂静的地宫中显得格外清晰,似乎每一步都踏在祁宴的心上。
他最后在祁宴面前站定,他一双看不出情绪的凤眸微垂,静静地看着在床上,双手被镣铐所梏,浑身满是痕迹的祁宴。
祁宴觉得那神色是居高临下的,甚至带着一种厌恶和审判。
祁宴下意识将被褥往自己身上拢了些。
自从醒来后,他成了那群人的阶下囚,更成为了他们随手把玩、供他们淫|乐的器皿一般的存在。
这本就让祁宴深感受辱,如今在光风霁月的祁闻淮面前,似乎他还生出了一种自卑和胆怯。
看着祁宴将被褥往身上拢,祁闻淮的眸中似乎泛起了嘲讽般的笑意:“祁宴,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多脏吗?”
祁宴身上骤然发冷。
檀钰冷嘲热讽他一万句,他最多只会觉得自己被曾经一个他没有放在眼里的小玩意儿嘲讽而感到屈辱,但是祁闻淮说他一句“脏”
,他似乎就无法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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