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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宸濠的手瞬间松开了,江彬重重咳嗽着踉跄一步,被冲上来的人一把扶住。
昏昏沉沉好一会儿,才看清跟前正是一脸焦急的吴瓶儿,和赤手空拳打翻了俩兵士冲进来扶他的陆青。
“王爷答应过我什么?!”
朱宸濠负手而立,却不吭声。
江彬总算缓了过来,对吴瓶儿摆摆手,却听她沉声道:“王爷,孟宇也是我心头肉,但我并未将他安置在王爷吩咐那处……王爷若对江大人不利,其下落我必不相告。”
吴十三听了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抓了女儿喊了声“蠢物”
便要打,却被朱宸濠挡开了。
朱宸濠素知吴瓶儿喜欢孟宇,又嫁了对他忠心耿耿的张锦,万没料到吴瓶儿会用孟宇来要挟他,怒极之时,却也想听她说那缘由。
“王爷,我虽已非王府中人,但感念王爷恩情,断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事,今日出此下策,也是万不得已。”
吴瓶儿说着看向被陆青扶着的脸色惨白的江彬,“江大人是我请来的,我信得过他,他若真想于王爷不利,自有更高明的法子,何须大费周章地前来游说?若无我护着,方才那情形,便是九死一生,又有谁救得了他?”
朱宸濠听吴瓶儿如此说,又思量起江彬方才那番话来,也觉着有些道理,可终究是信不过江彬:“若真听信于他,弃了水师,不定就成了那瓮中之鳖。”
正说着,便听了有人来报说,吉安知府伍文定率领数千精兵在湖畔挑衅引战,倒合了江彬先前的诱敌、伏击之说。
刘养正见朱宸濠动摇,便冷笑道:“来的好是时候!
倒不如江大人单枪匹马地取了那伍知府项上人头来,聊表诚意?”
“死个把小官,成一出好戏,那狗皇帝自是舍得!
又何必随了他的愿?”
李士实与刘养正一唱一和地奚落着,江彬却只向朱宸濠道:“王爷切莫应战。”
朱宸濠冷冷瞥了眼吴瓶儿,又斜睨着江彬道:“此事岂容你置喙?带下去看管起来!”
几个兵士得令便围上来用刀架着江彬与陆青,陆青本想抵抗,却被江彬捏了下手腕,知他另有打算,唯有压下怒气任凭他们带了去。
吴瓶儿待二人走后,向吴十三一拜道:“孩儿不孝,待诸事周全,任凭爹爹处置。”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蹄子!
我还奈何得了你?”
吴十三指着吴瓶儿骂了好一阵,吴瓶儿只管低着头,并无半句怨言。
吴十三怒其不争,却也不想教旁人看了笑话去,听得凌十一、闵二十四等劝了几句,便也不再多言。
朱宸濠只冷眼瞧着,见吴十三训斥完了,便让吴瓶儿退下。
一时间,帐内又静下来。
江彬与陆青被押进一顶偏远的营帐,虽简陋了些,但被褥衣物等却一应俱全。
陆青扶了江彬躺下,见了他颈上伤口便心疼道:“江大人何必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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