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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其实他不熟……”
邵昕棠一脸为难,像是不忍心说人家坏话的样子,表情中透着一丝羞赧:“他原是我老家那头儿的一个骗子,混不下去了才来了这边,不知从哪里打听出我的消息。
上次他也是来向我借钱的,我不借,他就要发难。
听说现在还迷上了赌博,怕是又来要钱的。”
邵昕棠这番话说的可谓极其可怜、情真意切,当真很为难的样子。
沈财田这个老油条狐疑的看了他一会儿,也信了,生气的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用不用跟司令说一声,这样的人……”
沈财田说道。
“我看不必了,司令他人忙,还是别为这等小事儿去叨扰他了。”
邵昕棠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面额不大的票子,递到沈财田的手里,说“还要劳烦沈大哥帮衬着点儿,打发了那人。”
“瞧老弟你这是在干什么!”
沈财田死活不要,他的手劲儿又比邵昕棠大得多,愣是把钱给他推了回去,佯作生气的道:“我们这样的兄弟情谊,老哥怎么能要你的钱!
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放心吧,一定给你处理好,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只是以后老弟发达了可别忘了哥哥,以后哥哥求老弟的地方多着呢。”
沈财田说什么也不要,邵昕棠也不愿意跟他撕撕巴巴的,听到他的话,眼神一黯,笑着应下了。
天知道他多么不愿意听别人提起他跟于战南的暧昧关系。
等在外面的司机不耐烦了也不敢说,于战南还给他派来两个兵,说是帮着搬东西,但邵昕棠怀疑就是用来看着自己的。
士兵殷勤的把聂健安的东西提到车上。
汽车就缓缓的开动了。
胡同两边斑驳陈旧的墙壁一点儿一点儿往后退,邵昕棠忍不住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红墨的黑漆大门,情绪很低落。
刚刚重生在这个身体里的那会儿,他非常不习惯红墨简陋苛刻的条件,和上辈子奢华的生活相比,这里简直是他见过的贫民窟了。
那时每天被屋里家具木头发霉的气味儿熏得睡不着,等好不容易睡着了,天不亮院子里又有早起练功的学徒,扯着脖子吊嗓子,他又是个睡眠轻的,就这样愣是被吵醒了,再也睡不着了。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适应了铺了很多层褥子还坚硬如铁的床板,才习惯了在嘈杂的早晨仍旧睡得香甜……
和那个富丽堂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方相比,天知道他有多么珍惜这个简陋但自由的地方……在邵昕棠看来,那里就是一个华丽的牢笼。
可是,回不去了……他的两辈子,好像都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
回到司令府的时候,于战南又出去练兵了。
老管家祖伯指挥着下人把邵昕棠的东西拿进主卧,被邵昕棠拦住了:“祖伯,应该给我另找个屋子吧,那不是司令的房间吗?”
“是司令吩咐的,说不用多余准备了,让你就住他的屋儿就行。”
祖伯笑得满脸的皱纹的成了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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