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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一直没有开口的田如轶突然说道:“那如果一直找不到人,四弟就这么被你一直扣着吗?”
于战南的眼睛有些血红,抬头看了田如轶一眼,缓慢而坚决的开口说道:“不会找不到,就算是把天津城翻开,我也会找到他。”
于战南的眼睛扫过众人,血红的眼珠看着很可怕。
在这时候,田府的人才算是真正见到于战南残酷的一面。
于战南走后,田家的老大和老三一脸无措的样子,还想跟着家人商量对策。
但是他们两个废物又能商量出什么来。
田中和疲惫的挥手把他们撵走了。
却叫住也要跟着走的田如轶,说:“你跟我来房。”
田如轶的眼睛滚动了两圈儿,低着头跟他进了房。
刚进门,就听田中和苍老的声音响起,他说:“今天就把人放了。”
田如轶眨了眨眼睛,迷惑的问:“父亲,您在说什么?”
田中和拄着黄金龙纹拐杖站在他对面,一双浑浊的眼珠迸射出精光,苍老而威严的说:“跟我就别装了,你是我儿子,你就是再厉害,我还能不知道你!”
田如轶表情惊讶的抬起头,说:“父亲,这次真的不是我,你怎么会认为是我,我跟于战南无冤无仇的,也不认识他那个小情人。”
田中和静静的听他说完,一双老眼中射着寒光,他就这样一直看着田如轶。
而田如轶就这样跟他对视着,眼神坦诚而无辜。
“好、好……你可真会演,我儿子现在厉害了啊,做什么滴水不漏,家人都瞒得死死的。”
田中和苍凉的笑出声来,然后猛地用他的黄金拐杖敲击着地面,声音尖利的喊道:“可是你连你弟弟的命都不要了吗?”
“田如轶,我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
你不愿意走仕途,我依你,你不愿意过正经的日子,我也没有阻拦,甚至你吃喝玩乐在外面无法无天,我也忍下了……可是如今你为了一个就见过一次面儿的贱人,就要你弟弟去死吗!”
田中和声音越来越大,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突然身体一软,倒下了。
田如轶吓得肝胆俱裂,飞快的上前抱住他,然后向门外大喊着来人。
田中和的病经不得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发病了。
几个家庭医生和下人忙忙活活的足足有一个多钟头,田中和的病情才算是稳定下来,脱离了危险。
田如轶在走廊叼着一根西洋烟,烦躁的抽着。
看到家庭医生出来,一把把他拉住了,问他父亲的病情。
在他们家干了大半辈子的家庭医生叹了口气,说:“田老身体实在是不行了,岁数摆在这里,这个病又不好治,再这样整天劳心劳力的,怕是挺不了多久了……”
田如轶听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掐了烟,走进田中和的卧室。
下人们都动作轻柔,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田如轶走到他父亲的床边,看着头发花白,满脸松弛褶皱的田中和,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他昔日威风凛凛,手握重权的父亲何时变得这样年迈脆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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