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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于观真吃了枚青梅,酸甜止渴,只是又夹带一丝涩味,他将核儿吐出,皱着眉道,“只是有些担心我那几个徒弟。”
阿灵饶有兴趣地捧着脸道:“啊?你的徒弟怎么了?”
“我的徒弟没一个好对付的,之前峥嵘丢失,我跟崔嵬同行的消息就是他们放出来的。”
于观真苦笑道,“我本想探听下我那大徒弟的消息,万没想到身体已经差到如此地步,只好留下来等待,如今只怕他们先找上门来,或是叫崔嵬受人误会,反倒连累你们。”
他们在人前人后称呼不同,毕竟总不好在王磊之这些人面前喊好似才十六岁的阿灵为伯母。
“那倒不碍事的。”
阿灵仿佛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咯咯笑出声来,“阿嵬比你能惹麻烦多了,当初他跟你打过架后,天玄门跟无涯宫中人就险些被他气得半死,有没有你都是一样的,他们本来就不喜欢阿嵬。”
于观真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等王磊之赶到相约的地点时,夕阳已燃烧殆尽,就要坠入深野之中。
手中的枇杷散发着令人胃口大开的甜香,王磊之提着篮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循着远处悠悠琴声,果然看见之前所见到的那人正在抚琴。
琴者不过二十左右,长眉凤目,清隽潇洒,其风姿令人心折,王磊之才见过于观真,原觉东家已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心中难免起了比较心,暗道:东家固然生得风流雅态,可这位先生也并不逊色。
“既是佳客来访,何不现身相见。”
琴声未止,与那人声音相和,似歌似吟,王磊之正听得出神,闻言不由讪讪地现出身来。
“先生莫惊,是我来赴约了,是否搅扰先生雅兴?”
琴者微微笑道:“原来是王兄,方才怎么驻足不前,我还当是夜间旅人路过。
请坐,寒舍简陋,无以招待,唯有琴曲以代清茶一盏,还请王兄莫要嫌弃。”
王磊之羞赧地笑了笑:“先生客气。”
山野之地并没有什么桌椅,琴者也是将琴搁在自己膝头弹奏,他正沉浸其中,王磊之左顾右盼,找了块石头坐下,将篮子放在身侧,又不大放心地拢了拢,把一同搁在里头的画纸压好,免得被夜间清风吹走。
琴声清越悠长,令人闻之忘我,王磊之来时本还有些别的念头,此刻也尽数消散,只觉得身心俱醉。
待到一首曲子终尽,余音久绝,他方才回过神来,赞叹道:“先生琴艺高绝,说来惭愧,我幼时也曾见过许多大家,却无一人能与先生媲美。”
“王兄过誉。”
琴者态度平淡,并不以这样的赞誉为傲,“你还不曾见过我的师父,未曾听过这世间真正的妙音,才会如此感慨。”
王磊之不觉心生向往:“先生的夫子想必定是位极厉害的琴道大家。”
琴者那和煦的笑容不觉泛出些许冷意,他慢条斯理道:“恐怕要叫王兄失望,我师父最擅长的并非琴艺,他不过是学什么都极快,若世间当真有所谓神才,想来也只有我师父那样的人了。”
他声音转而惆怅,夹杂着几丝不甘:“我出门前曾想试试自己是否足够资格出师,可惜……可惜仍是功亏一篑。”
琴者语调深沉,不知包含多少感慨,王磊之只当他是在琴曲方面稍逊一筹,于是出声宽慰道:“先生何必如此,来日方长,我相信你总有一日能胜过尊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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