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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知道叶清瑞正千方百计地想要见自己。
自己也正想借此机会以谋求自己所需之物。
他此时刚回宫中,手下无人可供驱策,又居深宫束手束脚,故而只好借这些机会以退为进。
疏长喻见他这懵懂的模样,叹了口气,干脆说:“总的来讲,便是万不可去见叶家人。”
他倒是不怕跟景牧有话直说的。
反正这小子呆傻,不跟他有一说一,恐怕他脑子转不过弯来。
果然,他看见景牧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景牧懂了,少傅。”
疏长喻这才放下心来。
但疏长喻不知道,景牧竟是这般让自己放心的。
不过三日,他刚从钟郦宫出来,便有内侍来寻他,叫他去乾宁帝的殿中一趟。
疏长喻一路细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皆是小心谨慎地掩藏锋芒,应当不会出什么错漏。
更何况,乾宁帝最喜欢的是暗地里怀疑人,他若怀疑谁,必不会当面质问。
这么想着,疏长喻便稍稍放心了些。
却不料,出了错漏的不是他,而是景牧。
这几日倒春寒,乾宁帝身体虚弱,便又生了病,接连几日都没好。
疏长喻来时,他正裹着雪狐皮所制的大氅,坐在龙椅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咳嗽。
“疏三郎可知,昨日景牧在宫里私自同叶清瑞见面了?”
乾宁帝问他。
“二人还专程选在宫女所的角落里,窃窃私语了半个时辰,被朕近前的宦官看见了。”
疏长喻心头一震,眉毛也皱了起来。
这小子,前些日子还好端端地同自己保证,说自己懂了;昨日便就将自己警告他不许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做了?前世的景牧可从来没这样过。
“微臣……不知此事。”
疏长喻低声道,接着便替景牧辩驳道。
“二殿下当初借由叶尚书之手,才得以保全性命。
如今回宫,应当也是思念亲人,再当面向尚书大人道谢罢。”
乾宁帝闻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疏长喻心头又是一震。
“但愿如你所说。”
乾宁帝道。
“疏三郎,朕晓得你本性纯善,但绝非人人都似你这般心思简单。
你许是只道景牧是念旧怀恩,但你可知叶清瑞专挑僻静处见他,又是为何?”
疏长喻前世今生两辈子都知道自己心思细且诡谲,从没听过人这般夸奖自己——还是多疑又善妒的乾宁帝。
他忙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磕头道:“臣……臣从没思及这一层,还请陛下恕罪!”
乾宁帝最放心他这幅模样,怎么能不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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