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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景牧深夜造访、将疏长喻吵醒后,他便干脆将晚饭后的时间全都空出来。
待他从疏长喻那儿出来,再回自己书房处理事情,往往忙到三更半夜,才能回府。
故而他的手下们也养成了习惯,将事情留着,待他从疏长喻的牢房中出来,才拿去汇报他。
故而大理寺中也隐有传闻,说景牧虽没读过几年书,但有那个状元郎做谋士,所以才将大理寺诸事处理得井井有条。
这也是那疏长喻虽贪了不少银子,却到现在都没被处置的原因。
景牧闻言嗯了一声,面上没什么表情,便转身去了他在大理寺的办公处所。
待侍卫替他推开门,他便见钱汝斌胖乎乎的身体正戳在自己书桌边,来回踱着步。
“王爷来啦!”
钱汝斌见到他进来,面上登时笑开了一朵花,迎了上来。
他还没为大皇子办几天事,大皇子便出了那样的事,被削成了庶人。
钱汝斌心里却也有些庆幸,幸而自己虽和大皇子走得近,但科举相关的事是一概不知的。
但他这种墙头草,墙倒了,自然是慌的。
这个时候,二皇子景牧却出人意料地展现出了非常的才华。
他身在大理寺,接连办了好几桩悬案,将大理寺管得井井有条,就连那湖州科考案也是经由的他手。
恰好碰见疏长喻的案子,他和景牧有了接触。
如今几位皇子,在朝的只有他,钱汝斌便顺水推舟,搭上了他的线。
他原先还心头忐忑,毕竟是自己把他少傅送进的牢狱。
不过如今看来,他就这么让自己少傅在大理寺关了一月有余,丝毫没有表示,想来这二人的师生情谊也不怎么深厚。
这么想着,钱汝斌就放心了。
景牧抬眼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微臣听大理寺的人说,您是去看疏三郎的?”
钱汝斌笑眯眯地凑上前来搭话。
“微臣是真没想到,疏三郎会做下那样的事来。
如今他在大理寺过得还好吧?”
这么问着,他斜着一双小眼睛,觑着景牧的反应。
景牧却是不动声色,走到自己书桌前坐下,抬手示意他也坐,神情冷淡地道:“今日尚书大人来,可有什么事?”
钱汝斌见他避而不答这事,却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懒散疏离模样。
虽心中没底,但他也没再纠缠此事,忙道:“便就是这次治水官员一事——宫中那大皇子向臣递消息了,想派他的亲信去。”
景牧闻言,像是听到了个笑话儿一般,勾唇笑道:“亲信?他如今还有亲信?”
“总是剩了几个旧人,等着他东山再起的。”
钱汝斌道。
“您也知道,治河花钱,也算是个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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