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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我看少傅再喜欢谁去!”
疏长喻一时怔住,下一秒便觉得这人隐约像只被气炸了毛的大狼犬,蹦跳着龇牙要咬人。
疏长喻一时失笑,心中陡然蹦出一个念头——这小子,竟有些可爱。
不止有些……而是,很可爱。
他便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一时外头雨打竹叶的声音簌簌地响,屋内寂静一片,谁都没说话。
疏长喻就这么看着景牧凶狠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委屈。
那大狼犬的耳朵耷拉下去,尾巴也慢慢垂下去,委屈地摇来摆去。
唯独那双眼仍红着眼眶,却不再是那般凶狠,而化成了含泪的委屈。
“去吧。”
疏长喻勾唇,声音清洌洌的。
景牧脚步却没动,就站在那儿。
半晌之后,他妥协一般,声音低沉沉地开口道:“我……我不杀她,少傅,你不要喜欢她,好不好?”
疏长喻心道,一定是外面雨太大了。
要不是雨太大,自己的心怎么会清泉一般,在这簌簌的雨声中化成水了呢?“没事,你去吧。”
疏长喻勾唇。
景牧却灰溜溜地垂着眼,慢慢蹭回来,坐在了那榻上:“雨太大了,我等它小一些再说。”
疏长喻便没再管他,靠在床头上垂眼看起书来。
这次景牧没再像之前一样,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了。
他就安安静静坐在那儿,要不是那视线一直落在疏长喻身上,他都会误以为这小子已经不在这儿了。
但那视线,实在让他难以忽略。
没看几页,他便抬起头来,一抬头,便正好撞上景牧的视线。
景牧做贼心虚一般转开了一瞬,下一秒又欲盖弥彰地转回来,故作镇定地对上疏长喻的视线。
疏长喻挑眉问道:“怎么了?”
景牧问他:“少傅,这书好看吗?”
疏长喻没说话。
下一秒,他便听到景牧献宝一般说:“前世你走后,我便将你那本治水方略看了好些遍。
少傅你虽从未提起过,但我能看出来,你特别向往去那天下各地游览一番的。”
疏长喻心下有些诧异。
景牧说的没错,但他那书写得极尽简略。
虽查阅了不少典籍,但落在纸上的,没有一个于治水无用的字。
景牧是如何从那之中看出他的想法的?景牧仍接着说道:“但那时我身为九五之尊,没法替少傅云游四方,只好寻来些游记。
当时我看这些书时,便想着,若少傅在便好了,我定要让少傅也读一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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