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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长喻闻言挑了挑眉,道:“不过依样画葫芦罢了,谁会像你这童子鸡一般做派?”
疏长喻说这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像那个活了两辈子都仍旧是童子鸡的人不是他一般。
待他二人进了那包房,便隐约能听到隔壁高谈阔论的声音了。
没一会,侍女便将杏花酒并几盘小菜送了进来,又过了片刻,两个清倌一个抱琵琶一个抱古琴,走了进来。
两个清倌先向他二人行了礼,自报了名字。
疏长喻也没注意听,便抬了抬手,示意二人坐下弹琴了。
戴文良却是皱着眉,盯着那抱琵琶的女子多看了好几眼。
疏长喻一眼便看到了,笑着打趣道:“怎么,比你家谢二姑娘还好看?”
戴文良连忙收回目光,狠狠啐了他一口。
不过,他心里却有几分犹疑。
这抱琵琶的女子,看着颇为眼熟,像是上次他和几个同僚来青楼,陪着其中一位一度春宵了的红倌儿。
他心想,许是看错了。
他便和疏长喻坐在那儿,饮酒谈了会天。
这家青楼的杏花酒当真一绝,入口绵软而不辛辣,咽进喉中,便自有一番蕴藉,教人回味无穷。
疏长喻笑道:“他们家开青楼还真是亏了。
这酿酒的手艺,怎么流落到烟花之地了呢?”
就在这时,隔壁争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隐约听到一个带着青涩的舒朗男声道:“这天下当是天下的,而非皇上一人的。
孟子便有言,夫君者,舟也。
民者,水也。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这般说来,便当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一番言论。
掷地有声地传到了隔壁来,就连大字不识的戴文良都愣住了。
片刻,他小声问疏长喻道:“孟……孟子真说过这话?乖乖……他咋没被砍头呢!”
疏长喻心中也大为震惊。
乾宁帝本就不喜孟子,一度在朝中禁谈孟子的言论。
而这人,居然敢在公众场合里大谈孟子之言,甚至能说出“民贵君轻”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
疏长喻重活了一事,前世做的也是把君权踩在脚下的事。
阴差阳错的,他的观点也和这人不谋而合——他们做臣子的,不是替君王效命的,是替天下众生效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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