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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荪凄楚地望着他,“真的找不回来了吗?”
“已经加派人手四处搜寻。”
恬墨脸色苍白,腹部似乎伤得很严重,伛偻着身子。
但他独自一人出来,连个随从都没带着。
他朝房里望了望,喃喃问:“小天怎样了?”
“睡着了……”
若荪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愧意,解释说,“他受唆使才伤了你。”
“我知道,梵心的目的便是叫我们一家人反目成仇。”
顿了顿,他苦笑着说,“我也知道了玉衡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
若荪忽然握住恬墨的胳膊,诚恳地看着他说:“你不要怪他,他只是个孩子。”
“我怎么会怪他,他是我儿子。
我怎么会怪他?只要他高兴,日月星辰我都可以拿来给他。
我不再奢望他认我这个爹,也不想再见他。
那种眼神,此生我都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恬墨扭开头,鼻腔酸涩,心口和腹部的伤好像撕裂了,又隐隐地抽疼起来。
他施法将疼痛压了下去,侧目望着昏暗灯火中白衣飘飘的若荪,那样陌生又熟悉的轮廓,即使百转千回也再触碰不到。
“我一定会帮你把他的眼睛找回来。
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去哪里?”
“忘川河。”
彼岸花将黄泉路染成猩红,暗黄的河水亘古不变地自奈何桥下淌过。
来这之前,恬墨给若荪换了件衣裳。
那是他变成四脚蛇跟在小天荪身边的时候从天界偷下来的霓裳,想再一次看她穿上。
他说若荪是美艳绝伦的,白衣过于素雅,不适合她。
若荪听他的话穿上了,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三生石边。
孟婆仍然在那煮汤,炉子里火很旺,映得她满面红光。
她一见恬墨和若荪便笑了,沙哑的声音略显高昂,“怎么你们这回倒是一起来了?”
“我们来找麻烦的。”
恬墨大氅一挥在旁边坐下,一脸桀骜不驯,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
“找我孟婆的麻烦?”
“你说但凡喝了你孟婆汤的,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都会消失,可是为何我们却什么都没忘记?孟婆的汤不会失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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