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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玄看着坐在上座上正安安稳稳喝着茶的廉王妃,心里小鼓一阵阵乱敲拨,无意识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姨母,我不知道。”
“你竟然还不知道,惊玄,你这叫吃一堑没长着一智,这亏是白吃了,平白叫齐妃给损了去。”
廉王妃平平稳稳地放下茶,瞧着叶惊玄略有些不安又叹了口气。
叶惊玄不知道该说什么,嗫嗫嚅嚅地说出一句:“姨母,我……齐妃娘娘说什么了?”
她这会儿还蒙在鼓里,宫里的消息还没传到她耳朵里呐。
廉王妃摇头道:“惊玄,天下好男儿千千万万,我自也知道老九这样的人放眼看去不多,但总还是有的,何必拴在他身上。
皇家的男儿,又有谁能真正值得托付。”
叶惊玄低下头也是一声叹息,是啊,一时间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争取什么,为了什么。
但是一抬起头来,却又重新坚定:“姨母,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就算是知道还是不能逃开,事虽由人心却不由人啊。”
廉王妃听得一声长叹:“你这孩子明明看得这么透,为什么还要陷进去,你说你不知道错在哪,那么我来告诉你。
你错在不该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你错在让旁人看了姚家的笑话,老太爷一生重脸面,你最错的是有什么事不和家里人商量,自己就往上冲,没头没脑损了自己也损了家里人。”
“我……难道说了,就能改变这境况了吗?”
叶惊玄这话莫名说得有些心酸,原也是捧着一腔热血去的,没想到瞬间就让人泼了凉水。
“就算不能也比现在好,你懂不懂,唉……算了算了,跟你这孩子也说不通。
别拿那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告诉你娘的,我也不敢告诉你娘。
你娘平是不吭不气儿的,一旦闹上了,那就是捅个天崩地裂的主,她能直接闹到太仪殿去。”
廉王妃又是一声叹息,心想不知道顾至臻和叶惊玄究竟会到什么地步,看来还是得要姚老太爷亲自己出马才能搞得定这两匹野马。
叶惊玄想象着她那老娘上太仪殿大闹朝堂的情景,似乎还觉得可以想象,不过场面肯定很劲爆:“姨母,娘身体不好,您可别告诉她,万一气着了我可是罪过大了。”
“这会儿知道罪过大了,初时怎么不想着,罢了,跟你说得再多也没用,反正以后你也不许再和老九来往了,别让一个小小齐妃轻看了咱们整个一大家子。
我过府跟老爷子说去,不信制不住你。”
廉王妃了不过一说,这里头的事情,只怕姚崇安早就知道了,只怕是在等待时机。
叶惊玄出了廉王府无语望天,她不过是想平平常常地去爱一场,原先也没想过要什么结局,只是现在这些人似乎在逼着她去要一个结局。
叶惊玄无意识地带着采青四处乱晃,不知觉地又晃到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叶惊玄忽然一抬起头,看向远方,莫名的觉得自己没有方向,不知道该向哪里去。
这时采青忽然叫了一声:“小姐,你这是去哪里,我我们离姚府越走越远了。”
叶惊玄回过头来,看着雪白的秋日阳光里站着的采青,忽然觉得这才是适合这个时代的模样,永远那么不起眼,但偶尔一回头却那么动人。
而她,不是,不属于这样一个时代里……
“采青,我是不是应该回去,这里人再多,也不是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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