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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芸随便点了两册书,拿过后便往外走,云珏跳下木阶,背着手跟了出来。
出了藏书阁,谢清芸见到等候在外的尹叙,回头看向云珏:“我与尹师兄还有事要办,便先走一步了。”
云珏还能说什么,她只能干巴巴看着二人并肩离开。
直至两人走的已看不见,她才抽出粉帕子,又读了一遍。
半晌,她嘀咕道:“难道是因为写的不好?”
……马车一路驶进崇仁坊,停在镇远将军府门前。
云珏钻出马车稳稳落地,迈步往里走,立在大门左右的两个守卫刚抱起拳,面前一阵劲风扫过,人已进去了。
彩英小碎步跟在后头,冲两人笑笑,继而倍感头疼的追了进去。
云珏熟门熟路跨入院门,直奔书房,一掌将帕子拍在书案上,啪得一声响:“还给你!”
书案前坐着个身着浅色圆领袍的青年,一双冷清黑眸微狭且长,眼尾上扬尤似狐狸:“怎么了?”
云珏气鼓鼓的抱手,就着跟前的软垫重重坐下,裙摆噗得蓬起,又缓缓铺平。
“都说学以致用,你好歹是我们陇西第一俊才,走出家门都是要被姑娘夫人们献花投果的,可就你拿出的这个,根本对不起你那两库房放臭的花果!”
云珏沉痛的嚷道:“赵程谨,阿姐对你很失望!”
赵程谨看一眼丢到面前的东西,了然的点点头,侧身打开挨着书案的矮脚斗柜,抽出一本书放在自己面前:“这段儿不成,再另选一段便是,气什么。”
云珏柳眉紧拧,抱着手歪过头念书名——“长——安——月——下——集?”
好像明白了什么。
云珏正过头来,愤怒瞪去:“你是从这抄的,不是自己写的?我让你亲自写的呢?”
未及弱冠的青年正值青春,神色间却融着一股挥之不去且超越年龄的冷漠,黑瞳如墨,语气无波:“你想清楚,这句不成,你顶多挫败挫败哭一阵子,再抄别句;但若是我亲自出马打动了他,你怕是得哭一辈子了……”
云珏缓缓睁大眼,逐渐盈入怒气。
半晌,她幽幽道:“赵程谨,阿姐佩服你的勇气。”
下一刻,云珏猛地起扑,一手撑着案面,一手探向对面的人——电光火石间,两道身影齐冲过来,一个视死如归般挡在赵程谨面前往前挺,一个熟练敏捷的抱住云珏的腰往后拖。
挡着的那个嚎叫求情:“女郎息怒千万莫要动手,您武功盖世天下无敌,我们郎君自来长安便水土不服至今未愈,请手!
下!
留!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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