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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收容所的人在一个宁静的早晨被拉扯着带到了师部的公堂,阿译坚持说这是法庭。
公堂代表权贵,法庭代表公正。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公堂和法庭的结合体,它就是由一个古老的公堂临时改建的法庭。
师座虞啸卿在审判席中间,右边是副师座唐基,左边是
上峰派来的少将陈主任。
何书光和余治搬来了一个桌案,那是书记员的位置。
等虞啸卿等人入座后,张立宪也才拘谨地坐了——他是书记员,负责记录这一场审判中关于龙文章的所有答复。
炮灰团也是有座位的,是两条长长的木板凳,可他们都勾着背站着,谁也不坐。
公堂的两旁都站着全副武装的兵,孟烦了倾向于叫他们衙役,就是他们该拿的木棍都换成了枪。
几分钟后,龙文章被人押上来了,他没精打采地站在公堂中央,他不看虞啸卿,也不看他的炮灰团,他就痴痴地盯着张立宪,别的一切再也入不了眼。
上次张立宪被他气走后就再也没去过他的牢房,想来是并不愿再见到他了。
可龙文章对张立宪却思慕更甚,他恨不得冲上去抱住那个高傲的大男孩,和他合为一体。
张立宪皱眉,龙文章总是用这种奇观的眼光望着他,他不太自在地扭过头,目不斜视。
虞啸卿拍下惊堂木,清脆的声响唤醒了一群貌似梦游的人。
唐基开始提问,“名字。”
“龙文章,龙凤的龙,写文章的文章。”
“年龄。”
“光绪三十四年生。”
龙文章用光绪年的表达方式让虞啸卿不悦,他说:“现在民国三十一年,什么光绪年,你想回满清么?!”
龙文章忙说:“不敢不敢,就是好记。
那年不是光绪和慈禧都死了嘛。”
虞啸卿不再做声,和这样的人较真是浪费体力。
唐基接着问:“籍贯。”
“不知道。”
张立宪停笔,“不知道”
这样的答案是不能被记录的,见张立宪望向自己,龙文章解释道:“我们一家颠沛得很。”
“祖籍。”
“不知道。”
“那,在哪儿出生的。”
龙文章挺为难地抓抓头发,“我在热河和察哈尔交界出生,荒山野地,到底是热河还是察哈尔,谁也不知道。
啊,是在一个庙里,可那年光绪和慈禧不是死了嘛,和尚都去念经了,庙里没和尚。”
虞啸卿不耐烦地玩枪套,若不是有唐基和陈主任在场,他没准会当场崩了龙文章。
唐基定力极好,他还是平静地问:“在哪里长大的?”
龙文章更为难了,他说:“一岁在河北,两岁在河南,四岁时到了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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