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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逐渐烧的旺盛的火堆,朱辞秋将火把熄灭放在一旁的地上后,便坐在火堆处的石头上看向诃仁,他正撸起袖子又拿着木棍去溪流间逮鱼,不多时便逮了两条上来,又在溪边将鱼熟练的开膛破肚后,用木棍串起来递给她一条鱼,“这回你自己烤吧,免得又以为我下毒害你。”
两人沉默的坐在火堆旁烤着鱼,不知过了多久,鱼都快半熟了,诃仁终于出声:“我说殿下,我不说话,你便不说话吗?”
朱辞秋抬眼看向诃仁,平淡道:“你想说便说。”
“你变脸还挺快啊,方才还说钦佩我,如今怎么又这幅态度啊!”
诃仁似乎很不理解,略带着些不真切的抱怨,“果然中原的女人,花言巧语就是多。”
“我并非钦佩你这个人。”
她看着烤鱼,缓缓出声,“只是钦佩你能做出这样的事。
很早之前,我也曾想杀了我母亲。”
诃仁闻言,怔住半晌才舔了舔唇,“你……”
不等他说完,朱辞秋便扯了扯嘴角,开口道:“我恨她,但看见她时,又心疼她。”
她抬首看向诃仁,眼睛在火光下闪烁着,嘴角似有苦笑。
现下这副模样,似乎是卸下了淡漠的外壳,露出了些不易察觉的温柔脆弱,“我很矛盾吧?”
面前正烤鱼的男人连鱼都不翻动了,只一动不动的沉默的看着她,眼底似乎闪过怀疑,但看向她的神情时,又不可避免的想要开口,“他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早就死了。”
此话一出,朱辞秋几乎已经能够猜出十八年前发生了什么。
她掀起眼皮,微微一笑,方才的温柔脆弱霎时消失,“当年他杀你母亲,灭巫医一族时,就已不是你父亲了吗?”
诃仁立马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烤鱼差点掉在地上,他横眉冷竖,语气急促起来:“你!
你果然是装的!”
她抬起头看了诃仁一眼,毫不在意他正在发怒,一面垂首继续专心烤着自己的鱼,一面轻声开口:“左右你都已说出口了,不如将之间故事仔细说与我听。
说不定我听了后,便能跟乌玉胜一同助你登上王位。”
诃仁一屁股坐下来,又靠近她,十分警惕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她将鱼翻了个面,一旁的诃仁用他手里的烤鱼打了下她的鱼,开口道,“你不帮乌玉阙?你不想跟乌玉胜作对了?”
她抬眼,忽然觉得诃仁的脑子,并不像她以为的那般聪明,“我跟乌玉胜作对,并非为帮乌玉阙夺位。”
诃仁终于反应过来,当时在西岭他说出那句话后,朱辞秋的反应为何忽然平静下来。
他看向她,瞬间了然,“你根本没想靠着乌玉阙让南夏大乱。”
“不如首领大人先与我讲一讲,十八年前发生之事。”
她将烤鱼凑到鼻尖闻了闻,又重新放入火堆中慢慢翻动着,“这里头,说不定有你我共同的仇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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