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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就有人扶着宿醉头疼的王游之过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丫头则是拿了根粗粗的大棍过来。
宋氏瞧了一眼,面上虽是不显却又不免暗暗计较道:这新选上来的丫头真是不懂事,竟是拿了这么粗的来!
这几棍子下去,怕是真要出事。
事已至此,宋氏也不好再拦着,只是悄悄的招手唤了自己贴身的丫头珍珠过来,小声吩咐了几句。
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那头父子两个便又当面儿的吵起来了。
做父亲的气咻咻道:“混账,成日里只会给我丢脸!
我王家的清誉都要被你给败坏了!”
王游之对着父亲自也有几分畏惧,只是如今瞧着边上的棍棒和父亲气怒的脸孔,也知道今日是逃不过一顿打了。
他干脆梗着脖子冷笑着回了一句:“我自然是个丢脸的,父亲自去找大哥长脸便是。
何必特意叫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过来添堵?”
王老爷气得不行,直接就叫小厮上前把王游之给绑了,吩咐道:“赶紧的,给我绑起来,往死里给我打!”
王游之哪里是个好对付的,一把挣开几个不敢用力的小厮,连声道:“圣人都说‘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父亲既是要打死我,儿子我为着父亲着想也不敢就这么受着啊。”
说罢,他拔腿就要往外逃,眼见着就要窜出去了。
王老爷气极反笑,直接便道:“赶紧给我绑了,倘若叫着逆子出去,我便把你们都给发落了。”
那几个小厮婆子这才吓着了,连忙一股脑的上前把王游之给围住了,然后又下了死力气,动作迅速的把人绑起来。
王游之还不肯服气,仰着头对着王老爷直接道:“做什么打我?!
你就算要打我,也得说清楚理由啊!”
这话说得王老爷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从小厮手里拿了木棍便往王游之身上打去,嘴里恨恨道:“你个孽障!
你做的好事,竟还有脸问我!
你媳妇出了事,你却自顾自的在外饮酒作乐,连家都不回。
再有,你回来后,可有给你媳妇赔不是?竟然还直接就去了姨娘的房里!
只这一件,亲家面前,我和你娘就要抬不起头!
还有,你看看自己这德性——衣冠不整、眼袋发青、浑身酒臭,出了门,我都不敢和人说这是我王家长房的嫡子!
依我看,与其出去丢人现眼,倒不如今日直接打死干净!”
几棍子下去,打在王游之身上便是一声声的闷响,旁人看着便是肉疼。
王游之的嘴唇都给咬出血了却还要硬撑着顶嘴:“是她自己不小心滑到的,与我有什么干系?我也不是大夫,保不住孩子、治不了病,何必要特意赶回来?再说了,我自己还难过着呢,为什么还要安慰别人,而不是别人安慰我?!”
这话赶着话,王老爷索性也不与他说话了,半点也不客气的就赏了儿子几棍子,每一滚都打在肉上,实实的。
宋氏在旁瞧着心惊肉跳,连忙上前拉了王老爷的手,拦住了人,温声抱怨道:“老爷适才是如何答应我的?怎地就自己动了手?老二媳妇已经躺着了,倘若再把他打出个好歹来,院里怕是连个做主的人都没了。”
说罢,又拿着帕子按着眼角落下泪来,哭着道,“我统共也就两个儿子,一个马上就要去江南拿命博前程,好容易有个不成器的陪在身边,你竟也要直接打死了不成?”
王老爷一时也不好将妻子推开,面上神色缓了缓,这才清了清嗓子,厉声呵斥儿子道:“既是你母亲给你求情,这回便放过你一遭。
你且认个错,今日就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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