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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之见她这般鲜活的模样,心里便软了几分,想了想便伸出手亲自替她舀了碗虾仁豆腐羹递过去,温声道:“喜欢就多用点。”
谢晚春先是看了看王恒之再垂眼打量着那碗递过来羹汤,犹豫片刻,方才纡尊降贵的伸手去接过来,喝了一口。
嫩白的豆腐与粉色的虾仁本就十分赏心悦目,尝了一口,豆腐柔滑,虾仁鲜美,一入口便险些鲜掉了舌头。
等两人闷不做声的吃完晚膳,明月等人已经动作迅速的把王恒之的东西搬了过来。
谢晚春随意的往里瞧了一眼——小书案上添了些王恒之用惯的笔墨纸砚、王恒之的衣物也跟着搬了些回来,还有许多零碎的饰品最要紧的是床上多了一床玉青色缎面软被!
明明谢晚春的东西都没动也没移开,可就是加了这些东西,便从谢晚春一人的“闺房”
,变成了夫妻两人的“卧室”
。
谢晚春此时方才又想起适才在书房里答应过王恒之的“三月三日之约”
,她偷偷瞧了王恒之一眼,看着那清俊英挺的侧脸,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头挠了挠,让她面颊微微一烫,不自觉的又开口与王恒之重复了一遍:“我们之前说好了的,明年三月三日才可以!”
王恒之一双黑眸好似融了寒冰,微带笑意的瞥了眼谢晚春,轻轻颔首道:“君子一诺,千金不易。”
谢晚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紧接着又得寸进尺的叫人拿了红线来,从床头中间拉过把床分成两半,义正言辞的加了一句:“不许越界。”
王恒之见她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想着她怕也是第一回与人同床,不知怎的又生出几分隐秘的欢喜,好似小小的孩童趁着同窗都没注意,悄悄爬上树折下枝头上最漂亮的那朵花,怀揣着谁也不知道的窃喜。
他垂下眼,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冰雪似的面上神色不变,故作镇静的应道:“知道了。”
谢晚春自是不知道王恒之那些小心思,她得了王恒之点头,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只是,等到晚间沐浴过后,钻进自己的被窝里,谢晚春才觉出有点不自在。
她抱着枕头小范围的滚了滚,才小声开口道:“要不我睡外边吧,你睡里面?”
樱红色绣着大朵花卉和青色葡萄的床帐已经放下了,隔绝了外边的一切。
屋内的灯都已熄了,只有外头点了几盏极小的油灯,隐约透出一点昏黄的灯光来,似水波一般洗涤着浅浅的暗色,荡漾出一重又一重微微的波光。
似有一朵朵金色的花,在屋内的黑暗里徐徐绽开。
王恒之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便显得极其的轻且清,似窗外银白的月光一般柔软的落下:“你睡外边,摔下去了怎么办?”
谢晚春“唔”
了一声,抱着被子想了想,随即闷不吭声的转了个身,用背对着王恒之。
王恒之本以为自己今夜心愿得偿怕是要激动的一夜无眠,可如今头枕着夜半的透白月光,想着边上便是自己的心上人,听着那细长的呼吸,困意竟如潮水一般缓缓的涌了上来,不知不觉竟是闭眼十分踏实的睡了过去。
只是,王恒之这一夜到底运气不大好,睡到一半忽而觉得搁在被子里的手臂冷不丁的踩了一下,然后对方脚一滑,半个人就摔在了他的身上。
王恒之差点以为是鬼压床,迷迷糊糊的从梦里惊醒过来,睁开眼便对上了谢晚春那双明亮犹如一泓秋水的眸子。
谢晚春半个身子都摔在了王恒之身上,露出的肌肤与雪白的丝绸寝衣犹如一色,欺霜赛雪,披洒下来的长发则是乌鸦鸦的一大片,犹如瀑布一般。
她的头正好对着王恒之的胸口,见着王恒之被惊醒便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下颚刚好抵着王恒之胸口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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