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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丽娘连忙点头,快步跟上了萧琪那一伙儿人。
因着外头风冷,一群小姑娘出门前都是披上了各式各样的披风,一眼望去当真是穿金戴银,极是亮眼。
独阮丽娘一个的披风是去岁的,洗的有些旧了,混在里面不免突兀。
就如同她混在这些世家贵女里头一般。
萧琪颇有意味的抬起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阮丽娘一眼,拉着自家妹妹很是笑了一场,引得边上的人也跟着笑,东倒西歪的。
阮丽娘越发窘迫却又不敢反抗,只好低下头,怯怯的跟着这一群人走。
谢晚春瞥了一眼,暗道:呵呵,大冷天出去吹冷风,还真是“有情调”
。
这般一想,连台上的戏也都有趣了起来,谢晚春随意端起案上的茶盏,一面喝茶一面看戏。
只是,就在台上的戏唱过一场又传了本子叫人点戏的时候,外头忽然跑来一个青衣的丫头,一脸惊惶的跪倒在地上,连声道:“不好了,夫人、少奶奶,三姑娘她,三姑娘她跳湖了!”
这丫头穿戴妆扮皆如那些服侍在侧的王家丫头一般,又是一脸惊惶,这般急忙忙的入了门便已是十分引人注目,如今这般扬声一叫,立时就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就连从台上被叫下来讨赏的戏子们也都吓白了脸——这王家三姑娘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怎么会想不开跳湖了呢!
别是有什么大户人家不为人知的事吧?
就连坐在前头的宋氏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站了起来,心口紧接着跳了一下:她是知道女儿不愿嫁入宫里的事,难不成是一时想不开,真就做了傻事。
宋氏越想越是害怕,正要开口询问,忽而听到谢晚春开口斥责:
“你是那处伺候的丫头,竟是敢当着满座夫人太太的面胡言乱语?!
三姑娘身边伺候的丫头婆子我都见过,从不曾见过你这模样的。
若三姑娘真出了事,又哪里轮得到你来传话?”
无论真假,这事都不能应下,否则王望舒在入宫前添了这么一段闲话,名节有碍,日后怕是更加艰难。
谢晚春这几话说得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又快又疾,重重的压了下去,直接就把那丫头说得差点瘫倒了,竟是不敢应声。
宋氏一贯精明,原本乃是关心则乱,如今听得谢晚春这般一说,果真安了不少心:是了,女儿边上这么多人,真要报信也不至于派个这样眼生的丫头啊。
只是,到底不放心,宋氏悄悄的递了个眼神给谢晚春,嘴里却与众人歉疚道:“怕是丫头没经过事,吃了几盏酒醉了,跑到这前头来胡言乱语呢。
今日叫个丫头搅了兴致,让诸位笑话了。”
在场诸人原还有几分揣测,可瞧宋氏泰然自若的神态,想着若真是亲女儿出了事宋氏哪里能这般淡定,又看看那丫头吓得瘫倒在地的模样,心里添了几分鄙夷也就信了八分。
大家你应一句我应一句,也就把事情这么揭过去,赏戏子的赏戏,点戏的点戏,一派热闹。
谢晚春则是一派淡定的叫人拿了那丫头,直接到无人的隔间审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那丫头吓得一脸苍白,几欲跪倒在地,好一会儿才理顺了思路,小声道:“奴婢原是端茶果伺候的,适才刚从厨房出去往这里来,忽而被个人拉住了,说是三姑娘跳湖了,让我去报夫人与少奶奶”
她眼眶一热,眼泪已是扑通扑通往下掉,“奴婢,奴婢真是看到了,那湖边确实围了许多人,有几个婆子已游到湖里去救人了,湖里那人穿的分明就是三姑娘的披风,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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