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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自然说不出口。
郑绣又道:“田地是我们家的,自然是我们想租给谁便租给谁。”
何况之前给二叔种的那些年,她爹顾念着亲情,连个字据都没立。
朱氏心急如焚,“你这话怎么说的?咱们是一家人,你把田地租给别人,那不是要我们这一家子的命么?!”
村上无人不知有本事的郑举人,自然也无人不知他有个极没出息的弟弟。
里正娘子担心郑绣一人应付不来撒泼的朱氏,便开口道:“郑全家的,你这话说的,当初你们家分家的时候,也是我当家的看着的。
你们的田只有比人家多,没有比人家少的。
怎么眼下还就指望着人家的田地过活?”
朱氏哪里能说自家的田地为了给郑全还赌债,早就都变卖了呢,尽管那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可家丑不可外扬啊,因此只是插着腰耍赖道:“反正,反正这田地一直是我们家种着的。
想给别人,那没门!”
“哦?”
郑绣抱着手臂,冷眼看她,“二婶这口气倒是不小。
我倒是没听过哪家的田地租给谁,还得由着佃户决定的。”
里正家有不少来拜年的,朱氏一番吵闹,门口已经不少人在张望了。
里正娘子帮着道:“大姑娘说的在理。
郑全家的,别胡搅蛮缠了。
人家田契手续都齐全,我们当家的都已经应下了。”
里正是个公道人,本是不想掺和妇人之间的口角,此时却适时地开口道:“不出半月,自然能找到其他佃户。
郑全家的,要闹去你自己家里闹去,别在我家打眼。”
郑绣高了辞,也不管朱氏,径自出门。
朱氏跟在她后头,追着她说话,她也不理。
……眼下知道着急了?前两天不还气焰嚣张得很么?“没活路了啊,没活路了!”
朱氏见她不理自己,索性在门口一屁股坐在地上,毫无顾忌形象,撒泼耍赖地假哭道:“郑举人要逼死弟弟一家子啦!”
郑绣只管让她丢人现眼去,旁边窃窃私语的同村的人也不是傻的,其中便有人道:“你们家男人有手有脚的?怎么还想着兄弟家的田呢?人家不想租给你们便不租了,你这般闹有什么用?”
不少人纷纷附和。
村上人大多老实淳朴,也是很不惯郑全那懒汉的。
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
朱氏没了法子,只得止住哭喊站起了身。
郑绣回到家,就喊郑誉到一边说话,让他去把薛劭家的激雷牵过来。
郑誉蹦蹦跳跳地去了。
没多会儿,那条威风凛凛的大狗就出现在了郑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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