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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生怕因此吵醒沈思,便丢下小狐狸退出了屋外,谁知那狐狸也三两步跟了上来,一边瞪起黑豆眼眨也不眨盯牢晋王,一边卷起爪子唰唰唰挠得欢畅。
晋王哭笑不得地任它挠了半天,试探着伸手过去,还没等碰到蓬松的绒毛,它便又“跐溜”
逃走了。
如此几次三番,直到晋王出了院子走上石桥,小狐狸还在不远不近尾随着。
可晋王一回头,它又赶紧藏到树后面去了,只有火红的大尾巴被遗忘在外头,甩啊甩啊的,清楚暴露了它的行踪。
晋王忍不住摇头苦笑:“唉,真真是宠肖主人形!”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沈思就醒了。
扭了几下僵硬的肩膀,意外发现地图上一小片线迹被晕开了,怕是自己睡得太熟,不当心印了口水上去,他连忙抬袖子去蹭,可惜已经干透了。
周围笼罩着淡淡的香气,沉稳厚重,似是晋王立于身旁。
沈思傻呆呆扫视一圈,老半天才发现自己肩头不知何时多了件衣服,松黄色的上等丝绸,绣着吉祥团花,正是晋王昨日穿的那件。
沈思登时懊恼不已,一则,怪自己睡得太死,有人进来竟然全未发觉,这对习武之人来说实属不该。
再则,万一给晋王看去了自己呼呼大睡流口水的蠢样,可真是丢脸到极点了。
至于为什么不怕别人瞧见,偏偏只怕晋王一个人瞧见,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正自胡思乱想着,金葫芦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盆清水并数样梳洗用具。
见沈思醒了,他反常地跑上前来,竟想要伺候沈思洗漱。
可惜他粗手笨脚,也没做惯这等杂活,不但将洗脸用的茉莉皂滑到地上踩了个稀烂,还把擦脸用的绸巾掉落在水盆里,碰翻了铜盆子,水泼了一地,连沈思的鞋袜都浸湿了。
沈思实在无奈,只好将他拉向一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金葫芦,招了吧,你到底有何用意?”
金葫芦扭捏半天,小小声说道:“公子,我、我昨夜想了很久,男子汉大丈夫不可妄自菲薄,我姓金名福禄字多寿,这等响亮名号是为闯一番事业而起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何况区区一将军尔……”
沈思憋不住“噗嗤”
乐出了声:“那是你想出来的吗?那是昨天我跟你说的!”
“我想建功立业,我想有所作为,我……”
金葫芦干脆“咚”
一声跪在了地上,“请公子栽培我,我想上阵杀敌!”
沈思并没急于将他扶起来,反抱着双臂一脸玩味地逗他道:“金葫芦啊金葫芦,你是想建功立业有所作为,还是想尝尝价值千金的天鹅肉是什么滋味?”
“我、我、我并不是那样!”
金葫芦嘴里说着并不是那样,可一张脸涨得通红,分明是在说:对,我就是那样!
沈思拿脚尖勾了勾他腿侧:“起来吧,可怜巴巴的像什么样子!”
见金葫芦依旧跪在地上不肯动弹,沈思只好拎着肩膀将他提了起来,“你跟在我身边,确长了些本事不假,只是战场不比校场,刀枪无眼,生死有命,你可都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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