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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这逆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口气,你母亲难得没教导过你对待父亲的态度?”
秦霖一点也不信这个小子不知道自己是他生身父亲这一事实。
书生脸上嘲讽更甚,“秦大人管的太宽了,我母亲教导了我什么大概是轮不到秦大人来管的,另外,我想我得和秦大人说明的是:我只有两位母亲,却是没有父亲的,所以我母亲从未教过我什么面对父亲的态度。”
说完,不再看那对父子的神色各异的表现,拉着齐盖飘飘然走开。
直到远的看不见那对父子的面貌时,书生才快意的笑了起来,“齐盖,直到今日,我才是真正舒爽了,你信吗?”
“信!”
齐盖拉着书生的手,或轻或重的揉捏着,书生的笑是摆脱枷锁,发自最幽暗的深处的笑容,怎么会不信呢!
蓝波淼也顺着书生的眼神看去,不满他意有所指的暗示自己,似乎自己的能力还十分不足一半,撇着嘴咕哝:“不会有事的!”
书生笑着不反驳她,最终直视着她:“我们真的要走了,淼淼回去吧!”
“你们先走,我看着。”
蓝波淼显然不同意书生的注意。
书生,连带着坐在车辕上的凌园和齐盖都齐声喟叹一声,却依从了她的意思,最后送上一个善意的笑容,马鞭卷了一个花儿,敲在了马臀上,咯吱咯吱的车碾声响起。
马车徐徐向前行去,时不时的会因为路途的崎岖而颠簸几下。
在最后一个天崭转弯处,书生忍不住回头看去,蓝波淼立在一群苗家汉子前列,虽然有许多人立在她身后,可是那一刻看着,依旧像是只有她一人等在那里。
那样一个小小的,甚至还没有长成的女娃身躯里,伫立着的是完全不同于他的灵魂。
咯吱咯吱,马车终于转过了这个弯,再看不到熟悉的人和熟悉的景了,书生放了帘子,缩回车里来,心口有些钝钝的痛感蔓延,更多的却是一种鱼儿跃入水里的自在和快意。
齐盖悄悄搂了他入怀,谈清面色清淡的缩在马车的一角,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瓷瓶,面上无悲无喜,眼神飘忽的盯着车里的一个囊枕。
“得儿架——”
凌园又一声打马声传进来,车顶棚上盘腿坐着一个狂狷异常的男子,正幽幽的盯着自己坐下的车顶,心里暗暗的揣测,他在哪一个角落呢?
苗疆路难行,却并不是不能行,崎岖颠簸着,七八日的路程也就出了此间地域。
行路之余,书生的离愁别绪早已在齐盖身上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日,又一次回到他们进入苗疆前的那个苗汉杂居的小镇子。
不知书生突然想到了什么,硬是拽着凌园的袖子,叫停几日,说是要领略此地风情。
只有齐盖微微苦笑的想起,自己曾经跟书生说过,自己原先就生活在这个地域,若说其他人还想不透书生的想法,齐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帮着自己找曾经吗?
其实,不需要,他并不是一个需要靠过去来证明自己现在的人,但看到对他这样上心的书生,他愉悦的想着,即便不需要,但偶尔为之也无妨啊!
车马一停,顶棚上的闵怀江就翻身飘了下来,怔怔的盯着马车,直到齐盖和书生依次下了车,才莫名的觉得心跳骤然漏了几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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