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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杂种还用验血吗?”
雄虫的雌君声音尖利。
“肯定是这个贱奴不知勾搭了哪家的雄主,活活打死都算雄主您对他们心善!”
那是一场无理由的虚构。
仅仅因为他的雌父曾以雌奴之身,得了他雄父一段时间的宠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后来即便化验结果出来,证明一切都是构陷,这段丑闻已经被闹得沸沸扬扬。
雄虫的名誉,与一个低贱的雌奴和他低贱的雌虫儿子比起,谁更重要。
那只雄虫,理所当然选择了前者。
陆沉对那个家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雷电交加的暴雨里,雨砸在他身上脸上,混杂泥土的腥味。
他的雌父跪在大门前,求雄虫饶恕他的罪过。
头不停地在泥土里磕着,陆沉至今印象深刻,他亲眼所见,一只雌虫可以对一只雄虫卑微到何种地步。
那只雌虫,还是他的雌父。
可即便如此,那扇大门仍死死紧锁,再未打开。
陆沉也再没有回过那个家。
在十五岁考入帝国国立军校后,他将屈辱、仇恨、肮脏的过往全抛在了脑后,眼里看见的只有军功、军功和晋升、晋升。
偶尔在军他也会听其他雌虫谈论起雄虫,谈论自己如何努力赚取军功,争取将来有资格嫁进一个雄虫家去。
比起亚雌,一般雌虫更难入雄虫眼。
而比起那些工作稳定的一般雌虫,作为军虫想入雄虫眼,更难上加难。
但陆沉不理解,一个火坑为何还有这么多虫争着往下跳。
他对雄虫的印象已经深植在童年的阴影之上。
不过是生理上的需求罢了,陆沉想,理智克制不了,找个雌虫不也一样?虫族雄雌比例严重失调,那么多雌虫找不到雄主,还不是一样有跟雌虫搭伙过日子的。
就算将来想要孩子,还不是可以去向帝国政府申请分配雄虫精子,再移植到雌虫生育器官里培养。
不一样是怀胎十月?对一个虫低声下气,乞求他的一点爱和怜惜,陆沉实在无法想象那会是自己。
但在他二十二岁升为少将,授封绝无仅有的“帝国骑士”
勋章那年,上流阶层觥筹交错、虚伪应付的宴会上,陆沉遇见了顾遇。
后来调查清楚顾遇的底细后,陆沉花了一天时间与自己做斗争。
要不要和这个雄虫继续接触下去?他很可能会爱上这个雄虫。
也很可能在未来某一天被他厌弃,如同他过去隔一月一换的男友一样。
那一切犹豫,在得知顾遇即将满二十岁,被帝国强制婚配的消息,选择了孤注一掷。
在那个虫生的岔路口上,陆沉做出了迄今为止唯一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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