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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遇被他平淡的话语一噎,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沉迈开大长腿,轻声说了一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顾遇却忽然拽住了他披风的一角,低着头,捆着的一束白发也是低垂耷拉着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真的不是。”
陆沉并没有回头,声音很平静:“是不是也无所谓了。
再见也是半个月以后了,顾遇。
我们也不必再见了。”
顾遇却没有松开那一角披风。
他低着头说:“陆沉,如果一定,一定要有一个雄虫娶你……我希望那个雄虫,是我。”
陆沉似是听到什么惊奇之事般,蓦然回头,昏暗的灯光下神色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顾遇抬头,终于下定决心般道:“我说,我们结婚吧,陆沉。”
陆沉顿了顿,再确认过顾遇的神色,尽量平静地注视他的眼眸,问:“理由?”
理由?顾遇也想不通。
他以为的那套准则和懒虫理论,不知为何,总是在陆沉这儿无法成立,屡屡折戟。
这半个月来,他无数次用自己那天拒绝陆沉的说法来说服自己,并自以为已经完全无所谓,能继续没心没肺地生活下去——娶其他雌虫,和他或者他们相安无事地共处一辈子,与陆沉从此形同陌路。
但顾遇明白了,他依旧是自私的。
他这样给陆沉理由:“你不能嫁给其他雄虫。
你只能和我结婚。”
我也只能和你结婚。
为了完全占有陆沉,他必须以自己为占有的带价。
为了成全这场自私,他必须用余生的无私来补偿。
他愿意尝试着去爱陆沉。
“啧啧。”
顾奚见他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莫名其妙地弯起嘴角,笑得令他毛骨悚然。
“你们这五年来,感情真是越来越腻歪了。”
顾奚无不感叹道。
他没有说的是,如果雌父还活着,不难想象他该有多欣慰。
毕竟他预料必定会长成“渣虫”
的遇遇,最终竟然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虫,学会了如何去担当,去承受爱一个虫的责任。
顾奚几乎能想象到,他们多愁善感的雌父老怀欣慰,眼含激动的泪水那幅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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