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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怀恩脸上看不出问题来,晋王又转头看齐王。
齐王也在皱眉,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黄小嘉那供词说得清楚,只将一切罪名都指给晋王,让旁人根本就插不上话。
因着前几日杨阁老那事,齐王原本以为裴怀恩会记恨,不想竟然没有。
只是……
打压便打压,为什么又教李熙贸然说出那领子来,给老二留后路?
毕竟那就只是出给李熙的一道考题,实在算不得证据,反而更像生机。
俄顷,正当齐王陷入沉思,晋王也很快找出了李熙话里的漏洞,连忙见缝插针,慌张地说:“父皇,六弟如此胆小,我信六弟没撒谎,可我真的没有这么干!”
说着不顾身旁大臣阻拦,一脚踹在黄小嘉身上,咬牙切齿地道:“因为在两年前做了亏心事,所以不想六弟回京,这话乍一听很顺,可是父皇——若那些刺客真是我派过去的,我会傻到在他们身上缝八宝锦吗!
这——这摆明就是栽赃!”
言罢又踹一脚,恨声说:“派出去的刺客能栽赃,通敌之事就也能栽赃!
父皇,儿臣实在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黄郎中,竟让他这般害我!
父皇……父皇!
儿臣今日之冤枉,正如两年前的六弟!”
“……”
高座之上,承乾帝双手撑膝,阴沉着脸只看不说,闷声咳嗽起来。
坦白些讲,再没人比李熙更适合、也更希望查清这案子,那案宗上写的是真是假,是个人都能猜到——
这就是场彻头彻尾的闹剧,在场之人心知肚明,却又不得直言,只因为看出承乾帝心里要保的,其实是晋王,而不是李熙这个讨人厌的祸星。
或许从始至终,案情的真实过程如何,谁冤枉谁清白,谁又是否真被陷害,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兵败要有交代,而且罪魁祸首不能有用……
但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
事是晋王做的,衣领却不是晋王缝的,但这不重要,鬼知道那玩意到底是谁干的,重要的是在承乾帝看来,晋王连事也不能做——想通了这一层的官员们纷纷唏嘘垂首,连声大气也不敢喘,恨不能当场隐身。
唯有黄小嘉身在局中,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皇上、皇上……”
“皇上,微臣何其无辜,微臣是受了晋王殿下的胁迫!”
黄小嘉向前膝行,涕泪横流地说:“皇上容禀,锦玉是微臣的外甥女,微臣见她从小死了爹娘,一直都把她当作亲生女儿在疼爱,微臣、微臣只是担忧她的安危,怕她在晋王府过不好……”
绝不能松口,否则他黄小嘉就变成了主犯!
哀求间,黄小嘉颤抖地抬头,恳切看向裴怀恩,放低身段道:“厂公、厂公请救我,我对皇上忠心耿耿,对长澹忠心耿耿,厂公您是知道的啊!
一切全因晋王逼我,并非是我有意栽赃晋王,至于六殿下话里提到的那些八宝锦,我……我真是不知情!
我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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