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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前从未想过皇帝是这般的英伟冷俊,而他的冷俊却恰叫何婉真又惧又仇怨。
何婉真看一眼立刻又低下头来,搭腕跪下:“臣妾叩见皇上,惊扰了圣驾罪该万死,望皇上饶命。”
呵,饶命,你也怕死么?楚昂睇着她低垂的清凉眼眸,冷哼道:“平身吧。”
『贰玖』盛眷之殇“谢皇上。”
何婉真福了一礼,便弓着身够到他的脚边,把荷包小心捡起来。
她的眉眼不抬,并不看楚昂,虽恭敬却不似别的宫女是因为怯惧和仰慕。
楚昂将她态度看穿,心里对她就像有个甚么堵着过不去。
她把荷包捡起来,拭了拭面上的尘土,便欲收入自己的袖中。
荷包的料子不大好,烟青是男人才用的颜色,也比较旧了,在她的目中却是珍惜。
她的手指很细很白,手腕儿也是纤长,可看见上面突起的一粒秀骨,像她的人一样清窈,让很有把她拖过来反转的念想。
楚昂不动声色冷觑着,轻启薄唇道:“手上拿的是什么,给朕看看。”
他的语调阴郁,其实自己也弄不懂为何要与她费舌耽搁。
“是。”
何婉真顿了顿,踌躇着递过去给他。
那纤盈指尖凑近,点在他的手面上轻轻掠过,她的眼睛还是不抬不看。
楚昂接过来一挑,里头装的却是个玉佩,背面还有个景字的雕刻。
他便生出被冒犯的隐怒,这紫禁城中所有的女子都只能唯他一人独尊。
他便勾着那流苏:“堂堂一个县令千金,如何却用这等残旧之物?你可知宫中女子与人私相授受乃是死罪么?”
曹可梅早已经看出来不对劲,有些紧张地启口欲辨。
何婉真紧着袖子,这个王朝的天子越对她这样步步紧逼,她就越生出心如死灰的抵拒。
应道:“是已故母亲留给婉真的遗物,有些年头了,看起来略显破旧。
妾身进宫乃是为了服侍皇上,不敢有半点私心。”
她的声音清清平平,低着头,却不见有几分的情感波澜。
楚昂肃着容色,看到她脖子后心一颗红痣,心里莫名生出点异样悸动。
便阴着脸把东西扔回她手上:“是与不是,都只是从你口中说的。”
言罢一道颀长身影冷然往前,明黄色袍摆掠过二人的脸颊而去。
张福察言观色,当晚翻牌子的时候,就把何婉真的放在了盘子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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