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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爹保你平平安安,太学里的先生都能把你的皮剥下来一层!
再说我走干嘛?”
宋诀陵眸光阴鸷,“玩啊,这缱都才有的玩!
我得把这缱都玩个稀巴烂才好嘛!”
“哎呦!
我听说鼎州那牧野可适合跑马,你不是最喜……”
宋诀陵将那俩核桃往贺珏身上抛,贺珏这蔫花皮薄肉嫩,不禁砸,哼唧着就把话咽了回去。
“真吵。”
宋诀陵将凤目阖上,恹恹吩咐前头的驭手道,“寻一处近的秦楼楚馆将贺公子放下罢。”
贺珏揉着被核桃砸得青紫的皮,苦笑道:“我在遇见那小侯爷前,可真是半点没言语。”
“我厌的是你此时话多,跟你前头话少有何干系?更何况适才你不言语,不就是怕被那几个落汤子拉去同他们厮混,惹一身膻,如前些日子般遭你爹抽吗?”
这贺珏是个愣子,三言两语便被带跑了,他急忙抛了前边马呀草的,欲哭无泪道:
“那日我真不过去楼里听听曲儿,怎知他们是去喝花酒?”
宋诀陵冷笑:“我又不是你爹,你同我说又顶什么用?”
正闹着,马儿忽然被驭手扯得仰了颈子嘶鸣。
贺珏摇头叹一声,只把帷幔掀了,伸长脖子往外头瞧。
只见风若重刀,雨又砸人,他“咕咚”
咽下一口唾沫,支支吾吾:
“二爷啊,您可当真狠得下心叫我下去喝冷风,吃冷雨?”
“快点儿。”
宋诀陵催促。
贺珏见状也就不再推辞,只自嘲地笑上几声,冒雨匆匆下了车,随性挑了一酒楼钻。
自打贺珏下车后,宋诀陵也不再瘫得七扭八歪了,直待整衣危坐才终于舒爽起来。
他半掀车帷,伸手支颌望着外头的迷蒙秋雨,品起了前仇旧怨酿就的一碗老酒。
那酒烈啊!
烈得他昏昏。
鼎州无垠,势分四方。
鼎西双王,一个穷得揭不开锅,另一个就是他那四年前谋逆的亲舅父谢封,而鼎中归他爹宋易管,鼎东则由薛家看顾。
鼎州太过迢遥,又太过辽阔,人多,上的税却少。
穷,真是穷!
要养这么些戍守北疆的兵,皇上银子不够,力不从心,只能任由这些四世家遮天。
好在鼎州人精忠,北疆四营里头虽尽是家养的私兵,却皆是以家国为先的好汉子。
那巍弘帝没当过太子,是个借季宋谢三家之力逼宫篡位的。
当初他佯装纯良,直到登临九重天,世人才知他是何般的剑戟森森。
季宋谢三姓之人乃这巍弘帝继位的大功臣,可巍弘帝继位之后却只想着卸磨杀驴,早便生了杯酒释兵权的心思。
然他忧心逼得紧了那仨人反咬他一口,只好暂且留着他们的权。
可不留,他怕反,留罢,他又忧——他们的铁骑踏烂过前朝,何人能担保他们某日不会扑到他的脖颈上一顿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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