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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方却丝毫不给她半分松懈的机会。
展珂垂眸,心道是天赐良机。
她防守了这么久,只缺一个瞬息的破绽。
所以这一次,江袭黛并没有等来她的辩解。
电光火石之间!
一根硕长的剑看准时机,突然刺出,从江袭黛胸口刺了过去,正中心脉。
那把剑陷入布料皮肉。
扎透了。
捅穿了。
力道是生怕不够,用尽全力直直捅到了底。
“……什么。”
江袭黛脸色苍白了一瞬,才问完最后两个字时,鲜血便从唇边猛地坠了出来。
她低下眸,瞧着自己心口的那一剑,又缓缓抬起目光。
那双桃花眼直直望着展珂,里头不知道是怨还是恨,又更有些许茫然,无所适从得像个孩子。
从这个角度看人被捅个对穿,燕徽柔满脑都是空白。
哪怕是不相干的人她也无法适应,更何况,这人是较为熟悉的江袭黛。
她看着血从女人的唇边,缓缓不断地淌下。
而那艳色的嘴唇,此刻显得愈发浓烈了。
燕徽柔一时心中生起荒谬的感觉。
只因无论是在四大道门围剿之时,江袭黛携着自己破阵而出,还是平日在杀生门门内作威作福,性情乖戾得有些让下人头疼……总之,她在燕徽柔心中,一直算是上位的强者。
江袭黛本不该这样的。
但是每次她碰上展珂,总是一口一声唤着小名,语调婉转,极为柔情耐心,和平日的江门主相去甚远。
为什么她会是这样的?
“为什么。”
展珂将剑握住,维持着这个扎入她胸口的姿势,平静地道:“江袭黛,这就是为什么。”
此话一落,风声好像也静止了。
燕徽柔一时都快忘了自己的处境,她本能的怜悯心让她也痛起来了,这无关乎爱情或是友情,于是她下意识唤道:“……江门主。”
只不过燕徽柔在看向女人的眼睛时,就已经了悟了,这不是她能够插手的事。
江袭黛的眼底虽是映了两个人,但里面却只有一个人能留下影子,她望着展珂,恍惚中仿佛望着的是很悠久的岁月。
良久。
“……你还记得,”
江袭黛再次开口,她的声音很轻柔,像是蝴蝶落在花上。
只是嘴唇开合时,血液又在不断地流下,因为心脉碎掉的疼痛,她说话有点吃力:“我小时候,疼……时会,想吃糖吗。
是你去……”
“是你……”
一行清泪从她艳丽的脸庞坠下,与这句话语一般破碎,混合在满下巴的血迹里,再也寻不到落脚处。
展珂看着眼前的女人,声音放轻了些许:“也许记得吧。
也许记不得,但那么多年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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