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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嫌猜原本想让孟子期在家里好好呆着,跟着他哥学学字,结果就趁着孟湘早上晨练的功夫,他居然就跑的一溜烟儿,不见了踪影。
等孟湘询问孟扶苏的时候,他脸上虽然笑得温和,眼睛里却明明白白写着“娘你是不是关心老二不关心我”
,害的她再也问不下去了。
孟扶苏却凑近她的身边,拿了块她的帕子踮着脚要为她擦汗,孟湘微微一笑,配合地弯下腰,任由他拿着那块帕子在她的脸上轻轻滑动着,却擦的她痒极了,孟湘笑着拦住了他的手,“我来吧。”
孟扶苏眉眼低垂,失落道:“我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那声音怪让人心疼的。
孟湘无可奈何地松了手,他便绽开了笑颜,继续擦拭着,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在给什么古董抹灰一样。
“娘出去干什么了?居然出了这么多汗。”
她眨了眨眼睛,而他手中的帕子正巧抹了过来,她便闭上了眼睛,温柔道:“我想让身体更柔软一些。”
他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手指还抖了抖。
“怎么了?”
孟湘睁开眼睛,担忧地望向他,却见孟扶苏两颊涨得通红,那张冰雪样的面容染上了浓重的胭脂,他避开她望来的视线,紧张道:“没、没怎么。”
孟湘将她刚刚说的话翻过来又想了一下,这才明白他为何害羞了,真是又无奈又好笑地捏着他的鼻子晃了晃,“你整天瞎想什么呢,小小年纪的从哪里得来的这些知识,嗯?”
“我才没有想什么呢,娘你误会了。”
他慌慌张张地便要解释。
孟湘却狡猾地笑了起来,“你若是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又为何说我误会了呢?”
这下子他可算没话说了,可就算他娘把他的鼻子揪了下来,他也绝不承认自己刚刚的想法,于是,孟扶苏便垂着双手,一副任由她捉弄的认命模样。
他摆出这种样子反倒没意思了,孟湘笑嘻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这副样子是要让我多心疼心疼你吗?”
孟扶苏侧过头,也不说话。
孟湘也不打扰他,只是自顾自地在他身边蹦跶几下,做一些基本动作,并想着在那边的小树林里做个扶杆,以后每天早上可以去做一些扶杆训练,想着想着她便入了神——从那日那个舞伎的舞蹈来看,如今这时代的舞蹈主流是“古、悠、慢、妙”
,要优雅内敛,要古朴曼妙,于无声处有声,于空白处有话,舞蹈的含蓄意味着内涵的深远,一切舞蹈语言都需要观众自己去琢磨,可这些都必须需要有一定修养的人才能领略到的,所以,这市井的舞蹈便在这“古、悠、慢、妙”
的基础上,加上了为审美情趣并不高的看客所喜爱的情~色暗示。
她这样想着便轻声叹了口气,舞蹈中的情~色暗示让许多人把舞伎同窠子里的妓等价了,舞伎这一流也被人认为是卑贱的,干这一行的多半是自小被卖于勾栏的,或者爹娘都是贱籍便不得不走这条路,可是,如果对舞蹈没有爱,又谈何用自己的舞姿去打动别人呢?舞蹈一门原就奥妙非常,起源于祭祀酬神和求偶繁衍,远古的人早就认为舞蹈能通感天地,交流鬼神,威慑人心,这世间又有哪一门艺术能有此功能呢?也只有舞蹈罢了。
“娘!”
孟扶苏突然的一声,将神游天外的孟湘一把拽了回来,她扭头看着他,神情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呆滞。
孟扶苏的手指微微勾了勾,手臂刚想举起,就见她的眼中重新恢复了神采,他便有些失望地换了个姿势,掩饰起自己刚刚的动作,以一副老成持重的神情道:“二郎他就喜欢在外面到处瞎跑,学着人家任侠仗义,这么久了便也聚集了一些人在身边,他的心毕竟野着呢,不像我总守在家里。”
他说着便抬起了头,虽然努力抑制着,可眼睛里还是泄露出渴望的神情。
孟湘闻弦歌知雅意,微笑道:“是呀,好在有扶苏你陪着娘,不过,任侠?”
她这还是头一回知道孟子期在外都干了什么。
孟扶苏点点头,“他自己在外面还拜了个师父,当初他师父掉到河里淹死的时他都哭成个泪人儿了……你也不用担心太多,他也不是个小孩子了……”
说到这里,孟湘却不乐意了,“在我眼中,你们两个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孟扶苏用“真拿你没办法”
的神情看她,一本正经道:“总有一天你会认清现实的。”
说着还肯定地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哎呀,吓我一跳!”
听声音是个女孩子,孟湘的视线落在了孟扶苏的身上,他却恼了,“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还能是我勾来的?”
他话音未落,就听那个清脆的女声接着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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