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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弦歌挑眉看了一眼何木,心想他应该现在烧是退了,神志应该清楚了,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没什么胃口。”
林弦歌没看到何木身后一直跟着的两人,突然注意到何木手臂上渗出血的纱布,登时眉毛蹙了一下。
他总不能让人带着没好的伤回去,林弦歌转头去喊郎中,谁知小厮说郎中才出王府半刻,怕是现在已经到家了。
再请要等些许时间。
林弦歌看何木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有些于心不忍,索性他在宫里被朱成寅磋磨的时候自己学过一些包扎的知识,于是便叫手下拿绿瓶子的小药来。
朱今辞满心只在醒来后胡凛说林弦歌不太好,等到林弦歌过来拆他的纱布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朱今辞身体一向好,再加上他不把自己当回事,伤口看上去骇人的很,他却不知道疼一样,纱布还没拆下来就先一步捂住林弦歌的眼睛,“别看,先吃饭。”
他觉得没什么,反倒是林弦歌先惊了一下,朱今辞发高烧的时候他去看过一次,也不知怎么,拽着他的手一直喊疼,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怎么清醒了还敢做这么大动作。
只是他不知道,那时朱今辞在梦中一遍一遍看他受过的苦,早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恨不得自己再痛千倍万倍,又哪里会觉得手臂上微不足道的箭伤疼。
“家仆说林公子今日才能下床,因着贺某那日任性的原因,贺某家中有世代从医之人,若林公子按着他的处方喝药,慢慢的,一定能将养回来。”
朱今辞一席话说的艰难,明明歌儿是自己的人,到如今却连关心他都不能明目张胆的关心。
林弦歌上药的手指一顿,抬头看向何木的神色,这人严肃的很,好像真的在替他谋出路。
不由的心里微微暖了下,却是不想何木再为了他劳心费力:“何大哥,我这已是陈年旧病了,如今也只是熬日子,过一日尚且算一日吧。”
熬日子,朱今辞心里登时像被塞了一把水银,坠疼得难受。
他强颜欢笑道“再是陈年旧病,治总比不治好些。”
“好了。”
林弦歌换了一方干净的纱布按在何木的上臂,像是没有听见何木说的话。
起身让丫鬟领着锦儿出去玩。
“我无牵无挂,早就无所谓了。
唯一放不下的也就只有锦儿和我的夫君,等我身去之后,我的夫君会照看好他,何大哥不必为我担忧。”
无牵无挂,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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