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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云点点头:“要是运气好,有人替她们赎身,是可以脱乐籍的。
但是你也知道,咱们大唐的律例,即使脱了贱籍,也只能做侍妾,不能扶正的。”
两个人一路窃窃私语着,已经走进了大厅。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侍女引他们在角落里的一张空桌上坐下,便有另一个侍女拿了一壶酒过来,替他们四人斟了,道:“这酒是李大官人请诸位的。”
李淳命小厮拿些钱放到侍女的托盘里,不多时又有侍女端了几碟子干果、蜜饯来。
李畅极少饮酒,出于好奇小小地抿了一口,觉得似乎不如宫里的甜,遂问念云:“你可猜得到,这是什么酒?”
念云端起酒来喝一口,用舌尖细细品尝,赞道:“此酒入口细腻醇香,颇有玄宗时期‘三辰酒’的味道。”
又微微蹙眉,“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郭鏦也在细细地品这酒,笑道:“依我看,好像是贮酒器不大一样。”
邻座一青年男子听到他们闲聊,过来作了一揖,道:“原来二位兄台也是杯中君子,实在幸会,幸会。
在下听闻绮月楼的酒是昔年偶然从虢国夫人手里得到的方子,正是玄宗皇帝的‘三辰酒’,只是玄宗皇帝当初酿酒,拿银砖石粉砌酒池贮藏,坊间自然没这些东西,用的是铜鼎,味道自然有些细微差别了!”
念云打量那男子,约莫二十岁上下,圆脸,一双丹凤眼,本是个娃娃脸,两道剑眉却硬生生地斩出了些许风霜的姿态。
她认认真真地回了一礼:“原来如此,受教了!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男子道:“在下姓柳,字子厚,河东人氏。
这位小郎想来应是长安的世家子弟吧?”
念云想了想,道:“小弟姓郭,排行第五,家里就称小五。”
说着指指身旁的郭鏦和李淳,“这是我三哥,这个是……”
李淳不等他说完,笑道:“在下姓唐,字子陵,这是小弟畅儿,幸会。”
一面大家又客客气气的互相“请请请”
告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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