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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只顾拼了命的让自己投入到新婚的喜悦和快乐中,我并不知道,嚼子私下里见过林强,私下里,酒桌上,就跟他做了个组个新乐队的决定。
我就觉得啊,嚼子真是个也有脑子也没脑子的人,好多次我都想问问他,你组这个乐队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个北京杂种。
乐队的名字就叫“北京杂种”
,我知道之后是又可气又可笑,什么玩意儿啊这叫?倒是名副其实,首先来讲你这个组织者,你这个队长,就是个十足的杂种,卷毛癞皮狗,亡命徒。
当然,这些调笑也好,讽刺也罢的说法,都是之后才有的,当时,当事,我只有干脆全身力退,躲进婚姻的壁垒这一个选择。
我和田惠的结婚仪式足够盛大,盛大到显得浮华,我没让他们几个来参加这场仪式。
算了吧,叫他们来,也是给彼此添堵,何苦呢。
仪式之后,是新婚之夜。
该怎么说?我觉得和那轰轰烈烈的场面相比,那个夜晚,过得简单极了。
好吧,我承认,有激情,有温情,我投入了,我幸福了,我摒除杂念幸福了一回,可完事儿之后呢?
“冷吗?”
田惠穿着看上去就很柔软很舒服的毛巾绒睡衣从浴室出来,她小心擦着头发,看着光着个膀子靠在床头发愣的我,脸上是很复杂的微笑。
“……不冷,我热。”
熄灭指尖的事后烟,我拍了拍床沿。
“别着凉。”
她拉过被子给我盖上,然后坐在床边。
“嗯。”
近在咫尺,我看着她,继而伸手过去抱住她,一种淡淡的香气传来,我闭了眼。
女人,温香软玉,小鸟依人,带着婚礼的疲惫,带着□的疲惫,带着不知道是不是幸福感的浅笑,靠在我胸口。
她果然是很柔软的,她和她那件睡衣一样柔软舒服,让我觉得踏实,又让我在踏实之后隐隐约约有那么一股不安。
“明儿个,我回姑姑家一趟。”
她说。
“嗯,我送你。”
我吻她漆黑的长发。
“不用了,又不远。”
她纤细的指头搭在我手上,“我不想弄那么显眼,你一去啊,街坊四邻都得惊动了。”
“你怕让人知道啊?”
我在她耳根轻轻笑,“晚了,你都已经成了景夫人了。”
“我不是怕让人知道。”
她吁了口气,“我是不想太引人注目,其实,婚礼就已经够张扬的了,以后,日子……还是……”
“还是过低调点儿好?是嘛。”
拉过被子,我把彼此都裹在里头。
她头发还是湿的,凉凉的触感蹭过我脸颊,留下痕迹,也留下残香,我听着她轻声应着,继而点了点头,说:“我不想给你增加心理负担。”
“可别这么说啊,忒见外了。”
我收紧了怀抱,“你不是我的负担……”
对,你不是,你怎么会是我的负担呢?我是你的负担才对吧,或者说,我是我自己的负担,我的……所有的过去和即将展开的未来,都是我的负担。
我的命,就是我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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