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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一年里,阮少卿个子似是比从前足足高了一头,个头却仍算同龄之中娇小的。
加之又生得眉清目秀,若非那等顽劣浮夸性子,倒更像是女子多些。
蓦地想起富阳时那身女装打扮,遂而松拳掩袖,低眉隐晦一笑。
邻桌煜王顺势望去,片刻眉头微微拢起,声调就有些诡异,“怎么?去了富阳两月,回京见到奇葩都觉有趣了?”
邵文槿轻笑,“唔,是想起了些趣事,不提也罢。”
煜王不以为然,举杯邀饮,邵文槿却之不恭。
富阳一行,邵文槿确实对阮少卿改观不少。
过往只知他好在京中惹事生非,大小事宜都要闹得人尽皆知才肯罢手。
后来才晓,有人做过的正紧事情却缄口不提,好似皆是旁人所为与他毫不相干,莫不关己。
平日里分明要面子得紧,还会忍气吞声来富阳找他放行。
语气虽是别扭了些,却正如秋娘所言,实质是张刀子嘴,顶多比旁人多记仇了些。
再者睿王呆傻,京中假意奉承的大有人在,转身就换一副眼色,阮少卿却是少有的耐性。
傻子不会演戏,阮少卿对他好,他才会一直粘着阮少卿,没有参杂任何利益考量和权衡。
邵文槿便又想起了二弟。
睿王闹起来只会比文松有过之而无不及。
却至少同阮少卿亲近。
恰逢此时,见到睿王拿起榆树叶往嘴里送,想是先前见小鹿吃得欢,自己便也嘴馋要尝。
幸好阮婉眼疾手快抢了下来,掰开鹿嘴就塞进去,彻底免除后患。
睿王眼睛一直,鼻尖微微泛红,“少卿,你对我不好!
你为何抢我的榆树叶给它?”
“嗯,那本来就是鹿吃的,你同它抢做什么!”
阮婉伸手撸了撸鹿角,“吃了头上可是会长角的。”
宋颐之眼中阴郁一扫而尽,取而代之是流光溢彩,“少卿,我们一起长角不好?”
“不好!”
阮婉已然见怪不怪,“头上长角难看死了,要是你头上长角了我便同你绝交。”
宋颐之委屈扁嘴。
邵文槿尽收眼底,便唇瓣微挑,举杯自酌。
阮婉终于忍无可忍,狠狠甩过一记眼刀!
先前内侍官领邵文槿进殿时她便看到了,只装作不知,可那厮座位竟然安排在她对面!
虽然中间隔了一排,但座位上的人迟迟未至,阮婉就觉得胃中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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