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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敬的表情不觉变得苦大仇深了起来,像喝了二斤双黄连口服液。
他的体质好得惊人,已经开始结痂,后背的伤口只剩下绵密的痒,痛的是在心里。
孔敬的唇角压了下去,在岑涧看起来就像是他也开始了难熬的伤口痛。
“你也疼吗。”
孔敬叹了口气,食指挠挠脸,说:“可能吧。”
这个暧昧不明的回答却是让岑涧有点紧张:“那,怎么办?”
“那要不,你说点什么,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病号安慰陪床的人,还是头一回。
这显然超出了岑涧的知识范围,如何在喜欢的人面前运用语言优势,让对方忘掉伤口疼。
他开始回忆,自己接受采访时,在聚光灯下说过的话。
聊些策略和概念性的东西,不知道孔敬有兴趣听吗。
嘴里又被塞了一块苹果。
岑涧下意识地嚼嚼嚼,咽了。
孔敬提议:“要不,你叫我的名字,就像老大喊我那样。”
“那可能不太礼貌。”
“加个哥哥吧,就像你曾经叫过那样。”
本来想着对方叫个孔哥就算给面子,岑涧却是给足了超大的面子。
“阿……敬哥。”
搞得孔敬很想揉岑涧的头,叫他乖宝。
那是孔敬还小时,他那个五音不全、还没跑的妈揉着他的头,哄他入睡时反复说的话。
然后,还会在孔敬的额头亲一亲,说全世界中,妈妈最爱你。
后来,最爱他的人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说爱他,却没有带走他,将他一人留在深渊里,挣扎着长大。
爱能轻易改变,这一秒说的最爱你,下一秒就决然离开,无论有多少苦衷,人始终是只惦记着自己。
孔敬想,可能他也继承了自私的基因。
他多想抱紧岑涧。
告诉岑涧,他只属于他。
半夜里,孔敬被惊醒,听到岑涧在小声抽泣。
虽然说是嘤嘤怪,但伤口疼得不行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是因为孔敬受的伤。
孔敬的心里柔软得不行,将手掌贴上岑涧的脸颊,轻缓地触碰他:“乖,马上就不痛了,睡着了,痛痛就飞走了。”
兴许是这哄孩子的话起了作用,岑涧很快就从半梦半醒的状态睡了过去,就连梦里还在蹭蹭孔敬的手掌。
“哥……”
孔敬失笑,这是在叫谁哥哥,叫得还有点儿嗲,像极了家里的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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