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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马车,衡逸经过众太监宫女直奔寝殿,他不管了,反正不能跟谢知待一起。
砰!
谢知被关在殿外。
新上任打算好好表现的刘总管:……
敢这样对陛下,不愧是当过皇帝的。
谢知无奈笑笑,还是逼得太紧了,给点时间吧。
谢知转身,站他身后的刘总管有眼力见的退边上,刘总管是他让张越故意去司礼监挑的人,司礼监原本与太后党关系紧密,但现在谢知这样的做法,不疼不痒的给双方埋下怀疑的种子。
这时,张越回来了。
张越径直越过刘总管快走到谢知跟前,喘得厉害:“陛下,臣有要事禀告!”
“嗯。”
谢知抬脚往御书房的方向走,经过刘总管时,平静道:“守着他,他的话就是孤的意思,一切都依他。”
刘总管认真:“是。”
待衡逸出来,已经第二天了,他对着冬日暖阳懒懒伸了个腰,舒服眯眼,眼角一点泪在浅浅的日光下泛着光。
他昨天把门一关,就上床睡觉,一觉睡到次日晌午,只要遇见想不通的,纠结的,他就喜欢窝被子里睡觉。
一直纠结是不可能的,衡逸精神无比清爽的想,昨天的他不是今天的他,时间会磨平一切的。
他现在就是要什么都不想。
衡逸安抚完自己,好心情的让刘总管给自己传膳,美美的饱餐一顿。
侯在边上的刘总管暗暗称奇,心道:昨天一脸羞愤欲死,生无可恋的样子,今天就生机勃勃了。
他心中佩服,不愧是当过皇帝的人。
衡逸酒饱饭足后,随便散步,刘总管通过张越做足了功课,知道自己现服侍的这位爷不喜欢浩浩荡荡的排场,于是遣散仪仗,独自跟着衡逸溜达。
一路畅通无阻,以至衡逸误打误撞去了冷宫。
大雍的冷宫与大齐的冷宫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些苦命的女子。
这里经久未修,长长的宫道不平整,青石板砖间还留着枯死的杂草,颓坯的红墙斑驳不堪。
衡逸站在一道窄门前,透过门缝看见里面的场景。
许多鬓发花白的女人沉默做事,身上着装还是嫔妃时期的衣物,缝缝补补得地方很多,但很干净,人总要活着,洗衣服的洗衣服,浇菜的浇菜。
突然,衡逸视线内闯入一个头发乱成麻的年轻女人,脸也很脏,眼睛却格外亮,甚至单纯到不谙世事,朝衡逸的方向,她举高手里的一串翡翠串子,对着日光闭一只眼天真的去看翡翠里透亮的细纹。
嘴里喃喃:“主子送我的生辰礼物,主子送的……”
她痴痴念着,眼神又透着茫然,呆呆偏头:“主子呢?主子去哪了?去哪了?”
没人注意她反常的行为,熟视无睹地继续干着手里的活,突然微风拂过,串子断了,一颗颗翡翠珠子掉落在地,滚向四周草丛,不见了。
她疯狂尖叫,茫然无助,趴在地上奋力扣青石板,不过一会就血淋淋的,最后赶来个老婆子,满面愁容把人哄住了,“给你串,给你串,姜二乖,叫这么大声会吵到主子的。”
“对。”
她小心翼翼张望四周,食指抵在破裂的唇上,重复:“姜二不说话,会吵到主子,会吵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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