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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受委屈吗?”
程澈问。
“不会。”
贺远川说,“你看我什么时候受过委屈,没人敢欺负我。”
“我就欺负你了。”
程澈说,说着说着鼻涕快要下来了,他昂着头,流着泪自首:
“我刚刚还踢你腿了。”
“那是我活该。”
贺远川拿纸巾给他擦掉鼻涕,“谁让我骗小孩儿。”
“贺远川。”
程澈确认了,喉头紧得慌,说话都得用大力气:“我好像是爱你。”
“嗯。”
江边的风大了,贺远川挡在风口,低头吻了他流泪的眼睛:
“不是好像,我爱你。”
席卷
那个数学集训营很快就结束了,清野中学在最后的全市竞赛中拿到了个名次,大家都很开心。
回去的那天,程澈和贺远川坐在大巴车的后排,肩膀挨肩膀,车窗那儿拉着遮光帘。
车厢安静,这些天下来学生也都累了。
回清野镇的车程挺长,开始还有人会聊几句,一会功夫就都不说话了,靠着椅背休息。
就是时不时会有人像是不经意般,回头看后排的两人一眼,再默不作声转过身去。
目光里带着好奇的探究意味,没有恶意。
但程澈还是有些不自在。
车上人多,他俩没有牵手,手搭在腿上。
偶尔车身动一下,贺远川的腿虚虚靠过来,两层布料的隔绝下是淡淡的热。
手碰着手,如果没人看的话,那只手便轻轻抓一抓他的。
程澈感到安定。
后半途他开始熬不住,晕乎乎地犯困。
某人昨晚拉着他进行了一些熟练的探索教育,到现在还手腕发酸。
始作俑者把身子朝他这边递,程澈的脑袋随着车的行驶一滞一滞,最后还是滞到了贺远川的臂膀上。
那种探究的目光又来了。
爱看看吧,程澈闭上眼。
无所谓了。
一帮人回清野镇后,廖老师终于打听到了大概,既激动又不知道怎样开口。
他刚接手这个班时便听讲班上有好几个刺头,最大的莫过于这个贺远川。
作业不写上课不听,好打架,还请不着家长。
老廖当时就两眼一抹黑,本想指着这届能评个职称,这下是彻底没戏了。
没想到突然有一天,这个最大的刺头他改邪归正,从良了!
碍于贺远川寡言淡漠的性格,廖老师欲言又止数次,最后还是选择不过问。
只是在回去后的某一天,把贺远川叫到办公室,问他需不需要往前坐一坐。
贺远川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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