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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便替尘世子答应了。”
“……”
闻言,瞿泾川停下了摩挲茶盏的动作,看过来,失语了一阵。
“……正如瞿某初见时所言,姑娘确实不同寻常。”
孟若渔没有接话,继续说道:“你应当也知晓王妃生前之事,圣上是不许世子从军的。
这一难题,需要瞿公子来解决。”
瞿泾川对于王妃的旧事不置可否:“不过,姑娘为何觉得在下能改变世子殿下的境况?”
“瞿公子,我知道你所求为何。
你想要攻上羌国,迎凤羲公主回家。
但如今,纵观整个天彧朝堂,圣上沉迷寻仙问道,寄希望于神佛,一再妥协于羌国;再说满朝文武,自龚老将军一家覆灭,又有哪一人敢于站出来同北境的羌敌叫嚣。”
“即使瞿公子有不世出的才智和向北征伐的抱负,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又该如何实现?”
“孤掌难鸣,壮志难酬是瞿公子的困境。
而背负叛国之名,不能从军是世子的困境。
瞿公子应当是很清楚的,只有你们两人戮力同心方能在腐朽破败、岌岌可危的天彧大厦之下搅动风云,逆天改命。
不然,你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来找尘世子。”
“这天彧的朝堂交予瞿公子了,而这天彧的北境就由世子来开拓。”
“他原本不愿答应,但现在不同了,我替他允了。”
孟若渔铿锵有力的话语声戛然而止,整个画舫鸦雀无声。
瞿泾川没料到眼前的女子竟能将朝中大势洞若观火,侃侃而谈。
这般魄力丝毫不逊于任何男子,他一时间噤了声。
沉默了许久,瞿泾川缓缓开口:“……不知,姑娘为何选了在下?”
孟若渔没料到瞿泾川会如此问,有些怔愣,她之前似乎没有多想,就来找了瞿泾川。
“因为,”
孟若渔想起了那日在大殿之上不畏皇权、满怀赤诚的白衣公子,“……我一直记得那日跪在大殿上当着圣颜,功名利禄皆可抛,只求公主一人的翩翩公子。
我一直记得跪伏于地牢,却真情不改、桀骜叛逆的竹篁公子。”
“瞿公子,我信你,只因为我愿意信你。”
瞿泾川那从始至终静如死水的眸子猛然间泛起波澜,汹涌着莫名的情绪。
他看着面前笑意灼灼的少女,缄默了,许久再难说出一个字。
“瞿公子,我人微言轻,但真心愿竹篁凤羲终得相守。
我也觉得,瞿公子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在下以茶代酒,敬公子,敬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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