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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竟然是乔妄的声音,虽然声音极轻,可是夜里寂静,明公主耳力又好,听得一清二楚:“您睡了吗?”
他来做什么?
魏渊一惊,什么也来不及说,当下驱散十三的魂魄,在装睡与应答之间犹豫一瞬,还是选择应声。
谁也不知道,乔妄是不是叫魏渊那几句低语引来的。
装作披衣下榻,魏渊走到门前,拉开门,看着乔妄,用一种疑惑的眼神。
乔妄剑已出鞘,神色戒备,而这戒备在魏渊亲自出现一瞬烟消云散,变成了不解。
更深露重,他身上有些湿意,鬓边发丝也沾了露水,贴在脸颊,有些靡艳。
“殿下。”
看得出他有些难以启齿,却十分坚定:“能否让草民进屋看看?”
魏渊松了一口气:他是当作屋里又潜进了刺客。
看来,不敢信任禁军的也不止魏渊一个。
不知为何,自今晨,魏渊便觉得乔妄似乎与自己亲近了几分,依着传言与昨夜乔妄的表现,最多护她这个救命恩人不死,可不像是情愿冒昧进门详查的性子。
虽不知为何,贴身侍卫少些冰冷,总归是一件好事。
点点头,魏渊把人引进来,乔妄一刻不停,上上下下查看起来,而魏渊就静坐一旁等候。
半晌,乔妄终于停下来,疑色更甚,缓缓踱步到魏渊身前,才想起剑还未收。
收了剑,魏渊请他落座,乔妄仍不死心,问:“殿下恕罪……殿下在屋中,不曾听到什么声音吗?”
不曾。
魏渊险些脱口而出,可是话都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现在是可以用“不曾听见任何声音”
,或者“那声音大约是翻动书页或者磨墨的动静来搪塞过去”
,可是一来,魏渊实在不知道乔妄听见了什么,听见了多少,这样说谎,是否会适得其反。
二来……说不定,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成为日后明公主“喑病”
治愈的铺垫。
魏渊埋头写下几个字:“乔少侠听见的,是这样的声音吗?”
乔妄读过这一行字,仍然不解,正要开口询问,忽然见魏渊张了张口,发出一声嘶哑又断续的“啊”
。
这一声,魏渊发的忐忑,不知像还是不像。
说句实话,不论是魏渊前世,还是明公主生前,都没有见过喑病病人。
只是魏渊从前在教坊司时曾听人说起,有人磕伤了脑袋,醒来时,便说不出话了,可是后来这失语者有奇迹般地自愈了,故此才敢大胆借鉴。
当时权宜之计,现在将错就错长达半个月之久,魏渊有些担心,若是再不“恢复”
、“痊愈”
,恐怕以后都得装个哑巴。
乔妄不是问起么?索性就告诉他,太医曾说,日日练习,或有奇效,而自己白日不愿让人听见笑话,只好在夜里独自苦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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