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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我们新婚夜一样。
世上有很多悲剧,都要归结于:长得很欠揍。
所以我挺替皇后自豪的,面对着她儿子这张又二又嘚瑟的脸,她竟是能忍了二十余年都没把他掐死在睡梦中,委实母爱无私。
我尚且未成为母亲,因而并不能真切感受。
我和太子躺在床上不能走动的这段日子里,皇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看望我们,一个个抹着眼泪鼻涕就往我手上擦,丝毫不见外,更甚的还有像我提议给太子冲个喜什么的,我看着眼前陆陆续续走马观花似的陌生的脸,实在没搞清楚她们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都没见过一面的人,哭得好像我是她们祖宗似的。
我又想到了我娘,要是当初我如这些人般在她灵前嚎啕大哭,说不定能把她哭回来。
但如今是不行了。
毕竟看着一把灰在半空行走还是挺惊悚的。
看客来了几波,走了几波,我按了按脑额,问小桉:“后面还有多少人来哭,不是,吊唁,不对,看望,都一同招上来吧,一起哭也能节约彼此的时间。”
小桉说:“太子妃,大家方才都走了。”
我大喜:“哦?”
小桉亦喜:“是三殿下把众人请回去的。”
我点点头,半响反应过来是谁,巨惊,“什、什么,你说谁来了?”
三殿笑吟吟走进来看我时,我把神色复杂的小桉屏了下去,小桉在门口杵了好片刻,可能是在思忖要不要替我们阖上门,但三殿并不会关注到这些,他的眼里只装得下他愿意施舍目光的东西,他踱步到我的床头坐下,手中捧着一盒精美的糕点,喊我:嫂嫂,这是玉贵堂新出的糕点,你尝尝。
我总觉得下一刻就有人冲入我的房间,将我俩人团团包围住,再一起装入猪笼沉塘去了。
挑了一块最小的,握在手中,我笑着对他道:“几些日子不见,三殿益发光彩照人了。”
三殿仍旧是一张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劳烦嫂嫂挂心。”
“我还是更习惯听三殿喊我名字。”
用那样充满算计的声音。
三殿沉默了半响,良久,他将糕点盒随手丢下,将腾出来的手却往我头顶伸来,“四蕴,做得好。”
面上难得有欣然的色彩。
我默不作声。
“他偃旗息鼓的这几日,我已将原康坊存的银两转了地方,待他康复,再想追查到我,可就难了。”
我淡声,“三殿不必特意说给我听。”
“这是我们共同的战果,我应当说给你听。”
我看着衾被上绣的锦绣牡丹,“三殿还要我做什么?”
“我会再告诉你的。”
唉……这就是替人打工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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