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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火堆十步远的时候,易鸣鸢感受到瞭能将人焚烧殆尽的热度,她后撤几步,想要躲一躲,又被人用肩膀顶瞭回来。
无奈之下,她隻好忍受著高温,站在原地不动弹。
篝火前供奉著牛羊肉和鲜果面人,黑色的浓烟往上空腾起,聚成一小片云团。
不知从哪裡冒出来一个戴鬼面具的女人,她所穿的长袍前后及袖上缝坠著黑红色的长佈条,时而张开双手仰天祝祷,时而躬身弯腰低头唱咒,伸开手臂时,中间长两边短的彩条呈倒扇状,如同一隻展开双翅的飞鸟。
在无数佈条之中还有大小各异的铜镜和铃铛反射著篝火的亮光,易鸣鸢的眼睛受不瞭这种刺激,抬起胳膊挡瞭挡。
她猜女人是这个部落的萨满,在进行一个自己看不懂的仪式,萨满的唱词似乎到瞭尾声,语调变得低沉幽微。
在易鸣鸢悄悄挪开步子想要离篝火更远些时,那萨满倏的用手指沾上祭品中牛头咽喉处快要凝固的黑红色血液抹在她的脸上。
所有人的声音在此时亢音高唱,“嘿吼!
嘿吼!
嘿吼!”
易鸣鸢茫然无助,没有看到另一个跟她一样身穿喜服的匈奴男子,猜测服休单于对她这个从京城送来的“礼物”
并不重视,所以才这样晾著她。
萨满结束瞭自己的吟诵,将她扶到上首的狼皮座位上安顿好,“坐,看。”
“坐在这裡看你们表演吗?”
萨满会简单的大邺话,易鸣鸢趁她离开之前抓紧问,“你们单于什么时候出来?”
“对,看。”
萨满面具后的嗓音闷闷的,先回答瞭第一个能听懂的问题,至于后一个,“蝉?”
“单于,就是你们的首领,最强壮最厉害的那个。”
易鸣鸢解释不通,直接上手比划。
萨满这下看懂瞭,她回答:“首领……头羊,快。”
那就是很快就要出现瞭,大概是出门在外还没有赶回来,易鸣鸢点点头,那她再坐著等等吧。
小官和婢女在下方急得跳脚,按照陛下的指令,他们应该先见过服休单于表明来意,再移交所有的金银粮食,这样他们没几天就能回去瞭,隻留和亲公主和几个奴仆在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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