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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鸣鸢没料到三皇姐给她扔这么一个接不住的火球,傻眼瞭,“啊?三个?”
黎妍又哼瞭一声,暂且放过她。
“不过走之前,我一事我想问,当时所有涉案的罪臣傢眷奴仆都被卖去瞭澧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和亲队伍裡?”
易鸣鸢抚瞭抚被她攥乱的衣领,直至没有一丝皱痕,靛颏他们全都不能幸免于难,为何黎妍还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裡?
还有凭空出现的鸽子,通风报信的举措恐怕也是将她塞进和亲队伍之人指使的。
寒风凛冽,四野廖阔,初冬的天灰沉沉的。
二人的对峙下,易鸣鸢複又开口:“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必须告诉我实话。”
她半眯起眼睛,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对面的人面色泛白,还带著小産后的虚弱,黎妍思忖片刻后吞吞吐吐地说:“是左秋奕,他知道我恨你,所以给瞭我几包毒药,让我在路上给你下毒,把你药死。”
左秋奕就是当初扬鞭想要抽在易鸣鸢脸上的左姑娘的哥哥,易鸣鸢的父兄害他断瞭一条胳膊,成为一个残废,他每次看到旁人完整的躯壳,心裡的埋怨几乎要满溢出来。
易鸣鸢理解的点点头,他想取自己的命也算情有可原。
离皇宫大内两条街道,行人游子络绎不绝,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提著新买的两块肥皂团,步伐轻快的走在大街上。
现下刚刚开春,冬日的凉气还苟延残喘地留下些乍暖还寒的威慑。
出摊卖肥皂团的人少,他这还是得瞭消息早早的起来排队才买著的呢。
说起来真要感谢那位让他能搬来永宁住的大善人,他傢裡穷得过不下去,几次三番提出不再读书,做一些农事养活傢裡人。
想到这裡,迟解愠粗粗的浓眉愉悦地扬起,那天有人问瞭他几个问题,得到回答完后就带他到瞭一个四进的大院子住,还给瞭傢裡十八贯钱。
十八贯钱,要知道,那可是一个傢庭半年的花销呢!
能一路走到会试的也不会是什么粗鄙愚陋的人,他回过头猜到那些人肯定是带著目的才来找他的。
不过那些钱解瞭他傢的燃眉之急,大哥摔断瞭腿,母亲惊得昏厥,即使有施药局的补贴,高额的药钱还是把傢裡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就凭这份恩情在,让他做什么都是甘心的,更不要说他还认识瞭四个志同道合的伙伴。
迟解愠举起空著的一隻手对著院内招呼:“程郎!
仲郎!”
程枭坐在榕树下搭的棚子中看书,眼睛酸涩瞭就及时眺望远方,他看见远处的屋脊上有鸱吻、脊兽,山花面带博风板、悬鱼。
是至尊至贵之人居住的地方,仰之弥高,窥之弥艰。
听到迟解愠的叫声,程枭回过神,“多亏瞭迟兄,换做我的话到时必定人去摊空,哪裡还能在这裡和仲郎说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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