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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鸣鸢担心他们聊出点感情来,那就不好办瞭。
程枭视线没有落在遥远熟悉的山顶,而是选择用灼热的目光盯著她的侧颜,静静地听她絮语。
易鸣鸢大张双臂,在柔软的沙粒中摆动著四肢,以天为盖,地为席,肆意地躺在这个举目尽是黄沙的高坡下,任凭细沙挤进她的发丝和领口,“程枭,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才不会在地上乱滚’?”
她支起半边身体,转头看向身边躺著的男人,“今天我突然发现,在沙子上打滚特别有意思,很……带劲儿!”
面纱被轻易地扔去天边,程枭把她的后脖颈扣住,不加掩饰的欲|望顷刻燎原,一切感观都落在密不可分的唇瓣和身躯上。
他们倒在黄沙中,在渐渐幽暗的落日馀晖下纠缠拥吻。
带著薄茧的手掌试探著摸上柔嫩的肌肤,引起一阵酥麻和颤栗。
起初是浅尝辄止,沿著手腕一路向内,易鸣鸢小口吸著气,间隙中警惕地环顾周围,“这裡会有人经过吗?野兽呢?我们会不会被咬死?”
“没有,都没有,”
程枭堵住她不断发问的嘴巴,“专心点。”
这一处原是给士兵训练的地方,多年前还是有草叶覆盖的,后来林场消减,风沙渐大,石块和木桩全都被沙砾淹没,成瞭今天这个样子。
易鸣鸢到达程枭的营帐外时方才知晓,不是程枭要见她,而是他转醒后刚用完药,就不顾阻拦要来寻她,照?的医卒劝不住,唯恐他如今这副虚弱之躯下一刻就会再度晕过去,赶紧差人把她给唤瞭过来。
现下她立在厚实的帐帘之外,寒月高挂枝梢,朦胧的清辉洒在两步外半化的积雪上,夜风刮过,冷得出奇。
明明适才还主动请求过来?他,如今一步之遥,易鸣鸢却突然失瞭与他见面的勇气。
归根结底,还是心虚。
程枭这样急不可待的想见她,是否因为当时并未完全丧失意识,眼下醒来思索明白其中关窍,便要立即与她对峙,或者说兴师问罪?
总不能是程枭单纯想见她,才会如此的吧?
她心中百转千回,迟迟不愿进帐,守在营帐前的士兵见她一动不动,将要出声询问情况,帐帘动瞭。
帐内泻出一地橘黄烛光,染过少女单薄的两肩与略显愁鬱的玉颜,她愕然抬首,逆著光对上青年笼在阴影下的眉眼。
许是他面上的光影太暗淡,易鸣鸢还未分辨清楚他的神情,就被他轻轻牵过那隻受伤的腕,引进瞭帐内。
她心怀忐忑,低著头默不作声,直到手中被塞进什么冰冷物甚,定睛一?,是隻小巧的白釉瓷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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