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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哑口无言,她能说即使极力避免前世的祸事发生,对他的恨跟恐惧已经深入骨血,像阴影一样难以拔除。
唯一能做的,隻有远离。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
外面好冷,俞婉手指冻僵,可他的声音更冷,似乎从无边寒渊而来,“上一次是薛仁甫,这一次又是张志诚,他们好在哪裡?你如此迫不及待。”
她总是不肯给他机会,小的时候他以为是小孩子心性,长大瞭她就会明白他的心意。
在外面念著、想著,一点一点攒聘礼等著哪一天能回来,给她飞雪般的书信她一封不回,送给她的东西也原封不动。
他到底将她放开,头也不回地走瞭。
俞婉慢慢滑坐到地上,将脸埋在手心裡,木然瞭好一会儿,站起来下楼。
她现在很担心张志诚,有心想找人去肃州看看,又没有合适的人选。
大过年的,不好去麻烦薛仁甫,一直煎熬到十五,也没有肃州来的隻言片语。
没有好消息,好在也没有坏消息,俞婉还是抱著一丝侥幸。
即便上辈子的寇冲杀人不眨眼,到底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他从没有滥杀无辜的传闻。
等到二十号,俞婉等不住瞭,找到薛仁甫,想让他帮忙写封信过去问问情况。
薛仁甫一见她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婉妹,我对不住你,跟张傢的婚事怕是不成瞭。”
提心吊胆许久,一朝尘埃落定,俞婉反而平静下来,“他怎麽瞭?”
薛仁甫这才又惋惜又恼恨地讲明经过,原来张傢傢无恒産,夫妻两个子嗣上头很有些艰难,在张志诚之前夭折瞭四个子女。
张志诚出生在父母四十岁上下,又是个读书上有天份的,傢裡根本没钱培养他。
恰巧张母有一个同宗的侄女嫁给当地的乡绅富户做瞭小妾,伸出援手接济瞭两回。
书本笔墨花销大,那富户先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接济,后来见张志诚确实是个有出息的,干脆起瞭想将女儿嫁给他的心思,跟张傢父母试探瞭几回。
张志诚父母是地道的农民,有求于人本就唯唯诺诺,又怕阻碍瞭儿子的前程,含含糊糊隻管敷衍,不敢替儿子做主。
毕竟听同宗的侄女说过,富户倒是想要个读书人做女婿,他那女儿却跟两姨表哥极为亲密,不愿嫁给旁人。
先前的亲事不成瞭
这事没个准数,去年张志诚要跟俞婉定亲的消息传回去,张傢父母便通过同宗的侄女问瞭富户傢的意思,那边表现淡淡,便以为就这麽算瞭。
哪知年后富户傢突然旧事重提,要跟张傢永结秦晋之好,竟还是想将女儿嫁过去的意思。
薛仁甫说完,安慰俞婉,“这事怪不到你头上,婉妹千万不要多想,便是志诚,我看他对你也是真心的。
定亲之前我再三问过,也没见他提起那边的事情,恐怕他傢裡不愿他多操心,瞒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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