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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便下来两个衙役,俞婉点点头,刘达带著人走瞭。
俞婉关切地望著杜二姐,二姐却不看她,隻面对‘青天明镜’的牌匾跪得笔直。
听她陈情,听审的百姓议论纷纷,有说杜二姐实在冤枉,也有说她罪有应得,有赞明府大人英明的,也有期望从轻发落的。
一听有人求情,连婆子嘶声哭喊起来,“大人明鉴啊,这妇人实在刁钻,先前她在我傢时便不事姑婆,不尊长辈,桀骜不驯。
进门年一无所出,我儿为子嗣计,这才迎瞭二房进门,哪知她半点不知悔改,嫉妒成性,硬是要求去,带走我傢大半傢财。
我儿找她归还,在她嘴裡居然成瞭勒索,还恼羞成怒杀害我儿,求大人为老婆子做主啊。”
两面陈词不一,底下的评论转瞭风向,若连婆子所言非需,杜二姐却不算无辜,又指责起她来。
俞婉不大清楚连傢的事,可相处下来,依照她对杜二姐的瞭解,连婆子的话绝对不可信。
杜二姐杀人不假,隻是按照法律,又分为‘六杀’,包括‘谋杀’,‘故杀’,‘斗杀’,‘误杀’,‘过失杀’,‘戏杀’等,在此基础上规定瞭不同处罚,分别量刑。
俞婉倒是想使什麽法子,帮杜二姐将罪名定为‘过失杀’,以铜赎罪,隻要交钱就量刑从宽。
连傢婆媳并不打算放过杜二姐,不但一口咬定是情节最严重的‘谋杀’,还一个劲拉扯聚宝阁根杜傢包庇之罪,这样一来,俞婉反而不好出手。
可杜二姐分明是被逼无奈,若她不帮忙,便隻能眼睁睁看她以命偿命。
名堂上争论不休,看热闹的指指点点,双方的证词都需要时间去采集人证物证,惊堂木响,暂时休堂。
杜二姐被带下去瞭,俞婉隻能打点著帮她送瞭点衣物热水,如今春寒料峭,冰冷潮湿的牢房裡恐怕不好过。
回到傢,一傢人聚在一起商量怎麽办,俞婉先道:“二姐的为人咱们都知道的,肯定不会是‘谋杀’,她连杀鸡都不敢,何况活生生一条人命,不被逼到绝境绝不至于此。
横竖我信她这个人,隻要能争取到‘过失杀’,多少银子也没有一条人命重要。”
“东傢仁义。”
刘达接著道:“先前好几次我看见连谦来找二姐儿,因是傢事,我不好插手,二姐又是个好强的,同为掌柜,也不想在我面前露怯。
她说得那些借单,如今都在明府大人手裡,连傢再狡辩,也赖不掉他傢勒索二姐的事实。
那连谦是个混不吝的,连老子娘都不在乎,肯定是他想卖瞭衡姐儿,二姐这才跟他拼命。
二姐本就学医,人身上什麽穴位要害一清二楚,激愤之中,恐怕下意识就下瞭狠手。”
听说凶器是一根银簪子,扎进连谦脖子上大动脉,失血过多而亡。
俞婉嘱咐刘达慎言,这话不能给连傢知道,否则就是定罪‘谋杀’的有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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