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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眼下的红痣,棠棠有些迷茫,他们真的如表面这般和谐么?季宴淮见她的唇色都有些青了,一招手,福喜便带着兰芽捧着披风上前。
兰芽将白色的披风系在棠棠的颈上,手背不经意触碰到她的下巴,一片冰凉,便将披风往里掖了掖。
季宴淮见她突然出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正想说什么,一个小太监突然过来朝福喜说了什么。
福喜道,“殿下,秦筝姑娘求见。”
秦筝姑娘?棠棠下意识抬头,这还是第一次在福喜口中听说一个姑娘的名字。
想着,她便站起了身,“我先回避一下。”
季宴淮抿了抿唇,似在思索什么,不过一瞬,他便点头,“好。”
棠棠脸色如常地离开了。
季宴淮看着她的背影一瞬,而后朝福喜说道,“请她过来吧。”
半开的支摘窗,细细的雨丝被风裹挟着飘进来,落在棠棠的指尖上。
她半倚着身子,看着渐渐在手上汇集的雨珠,心中莫名烦躁。
见雨已小,便起身将鞋子穿上,“兰芽,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
兰芽瞧出了她心中的烦闷,也没多问,只恭顺地去找了一把油纸伞出来。
虽刚刚落了雨,可路却并不难走。
棠棠心中烦闷,便觉得哪里都有些不顺眼,看着被路旁草沾湿的裙裾,皱着眉头抖了抖,却没曾想,越抖越生气,干脆使劲地将裙子一撂。
“生这么大气呢?”
男声清朗如月。
棠棠抬头,就见宋辞一身白袍,手持青色的油纸伞,在蒙蒙细雨中长身鹤立。
若不是他开口满满的调侃,或许棠棠还觉得他恍若谪仙。
“你袍子上沾了泥。”
她淡淡道。
脸上的装模作样瞬间消失,惊得宋辞连忙低头查看,今日得知阿筝来了琼林苑,他专程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袍,怎么能沾了泥点子呢?棠棠看得好笑。
“噗嗤。”
看着他像只找不到自己尾巴的小狗胡乱转着圈儿,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宋辞也反应了过来。
他故作冷静地理了理衣袍,冷笑一声,“太子就是这么教奴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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